二十来岁,多好的年纪啊,正当少年意气,鲜衣怒马,江湖载酒游,剑底斩桃花。
可他呢?却尝尽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活得胆战心惊,如履薄冰。
贤王,闲王不过是一场笑话。
“二殿下!”沈谦匆匆忙忙地闯入了贤王府,却瞧见南晚乔正倚在窗边,抬眼望着那天际的残阳如血。
“你来了。”南晚乔被打断了思绪,转头看向门前满头大汗的人,哑然失笑。
沈谦愣了愣。
平日里二殿下总是穿得极为讲究,生怕旁人看低了他的身份,今日却是一身简单的缟素长衫,黑发垂腰。
“殿下小臣来带你走。”沈谦说着,想要去牵他的袖子,却被眼前的人抬手躲开了。
“二殿下?”他有些惊讶道。
南晚乔摇了摇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疲惫道:“罢了,没这个必要。”
似是捕捉到了南晚乔丝毫没有求生欲,他慌道:“殿下,您先同小臣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届时“可能吗?”南晚乔忽然打断他道:“你觉得,东山再起,可能吗?”
总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美好故事告诉着人们,只要还活着,就还有机会。
可他南晚乔不相信。
若这世上有那么多的机会,怎么还会有这么多失路之人呢?
命数而已罢了。
他只觉得活了这么久,杀了这么多人,编织了那么多的谎话好累好累。
大概像他这么可恶的人,本就不配拥有善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