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文卿琢磨了半晌,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忙问道:“你和孟将军什么关系?你就这么信任她?”

其实他自己都捉摸不透这个镇国大将军,自己对她信任,不过是因为人家压根儿对你这个什么将军,兵权不感兴趣,不过是南文卿很清楚孟奕瑶想要什么罢了。

夏翌愣了片刻,抬手敲了敲这个小醋包的额头,笑道:“说来是有很深的渊源,我的才学功夫皆是她所授,只是她死活不肯收我作徒弟,也不许我叫她师父。”

南文卿闻言,拍了拍他的肩膀:“无事无事,阿瑶她啊,有心结,若是无人去解,这辈子怕是不会再收徒弟了。她肯传授你本领,还是你的福气好。”

“陛下知道?”夏翌问道,他对这个年长他四岁的“师父”了解的确实不多。

南文卿笑了笑,手中的龙骨金扇一收,挑起他的下巴,神秘道:“这个不能说,是秘密。”

夏翌任由他打趣着,将他耳边的碎发理了理,笑道:“好。”

南文卿见状,又故作正色道:“不过,你们一个丞相,一个将军,开放商阜,这都背着朕先斩后奏了,丞相大人不给朕一点解释吗?”

夏翌双指轻轻按下那挑着自己下颚的龙骨金扇,将人再度搂入怀中:“这可是孟大将军的主意,说是陵州若富裕了,可以先富带动后富,拉动沿海一带的经济增长。反正绛州、阳州、淀州从前本就是她的地盘,沅水途径四州不利用起来,太可惜了。这明摆着是嫌您给边关派发的银粮少了,打算帮朝廷富裕富裕,您要讨解释,自己找她说理去。”

南文卿顿时汗颜,他还真不敢找这个大将军说理,估计会被打回来吧?

这个大将军也算是朝中的一朵奇葩,之前长住王城时,每日呈上来的奏折中,十本里面七八本都是弹劾她的,偏偏她一点都不在意,就等着皇帝赶快断她饭碗,收了兵权将她赶走。

说好听点是襟怀洒落放荡不羁,说难听点就是目中无人不知礼数,这也是厌倦了王城的勾心斗角,干脆跑到边塞去了。

不过她对自己这个皇帝的态度,似乎一直有在转变,倒是值得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