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想到他师兄为什么穿着红衣, 南时又想脚底抹油, 或者直接钻进算天里避避风头。

——应该、大概、可能、也许……不是因为他坐在他师兄的棺材板上吧?

——又不是没坐过,不至于不至于。

对于外人来说,棺材特别严谨、肃穆, 那得是双方一生一死还没熟到那份上的情况,对于自己人来说,害, 大家都死了,棺材不就是个带盖的床嘛, 坐两下没啥大不了的, 你要是真的那么喜欢,咱两换着躺躺也不是不行。

池幽松开了手指, 任由那只运动鞋摔落在了地上——没错,南时穿的还是运动鞋。

身上穿长褂就够装逼了,再加个布鞋那是在为难谁?反正南时是穿不惯的。

南时清了清嗓子,再三警告自己, 好不容易把眼神控制在了仅限于欣赏的层面上,突然又想到他师兄虽然可能算出过他会出现, 但是怎么说都是第一次见面,该装的腔调也该装装好。

留下一个好印象是很重要的——实际上南时觉得池幽的不耐烦应该已经达到极限了,再皮一下说不定池幽都懒得听他解释,直接送他一个魂飞魄散。

“池山主,久违了。”南时微微低头,行过一礼,不卑不亢的道:“招摇山第三十九代南时,见过师兄。”

“三十……九?”池幽眉目一动,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眼神流转,却如同夕阳拨去了掩盖它光辉的云朵,霎时间煌煌灼艳,满室生辉。

“是。”南时嘴角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微笑:“师兄理应知道我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