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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生前后都生了两颗左右对称的泪痣。单边的泪痣很有型,对称的却有几分滑稽。

重生前,谢殷每天出门前会遮住一边,只留下右眼的泪痣,就连铁粉都不知道他其实有两颗泪痣;原身竟然也有相同的习惯,外衣的口袋里有一罐已经用到铁皮的遮瑕膏。

此时,镜子翻转了方向,镜中人相反的泪痣方向让他恍惚出神。

这几天谢殷一直在疑惑,原身为什么不珍惜羽翼。他或许是个不珍惜机会的纨绔子弟,但手机的内存卡里全是他为了审查调整自己动作而录制的视频。视频里的他笨拙却执拗。

像极了谢殷这么多年在公司楼下训练部看过的满怀憧憬却像流水一样的孩子们。

也像极了曾经有可能成为“流水”的他。

“谁?”他突然回头。

丘牧扭捏而低落地走了进来:”是我。“

“你怎么了?”谢殷敏锐地捕捉到他脸上的泪痕,眼睛也是红红的。

丘牧擦擦眼睛:“没事。明天上午公布成绩,下午就会去大棚拍摄主题曲v。我想再练练,说不定拍摄时还能再进步一些呢。”

一遍又一遍,到后来丘牧主动说“殷哥,你别唱,就听我唱”。谢殷将嘴闭上了。虽然丘牧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似的,音符断成一个个音节往外蹦,但他没有停下,最后实在喘不过气,两人在沉默和脚步声中聚精会神地跳完最后一段。

刚停下,呜咽声就响了起来。本就跳得气喘吁吁,这一哭就和要昏过去似的,一抽一抽,丘牧坐在木地板上缩成一团。谢殷什么都没说,静静蹲在他身旁。

哭到没力气了,丘牧平静下来,才提出回寝室。

走在路上,他轻声嘀咕:“今天早上的考核,我中间唱错了,一慌,脑子里全是空白,后半部分基本都没跳。我肯定还是f。f是上不了舞台的。我明明那么努力了,果然,还是天赋不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