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劝也劝不动,杀还杀不得——终究拿他束手无策。

他深吸口气,将捏得泛白的指节寸寸松开,冷酷无情道:“颜挽风,你既然修习魔功,走上了与仙门全然背离的一条路,就该懂得什么叫做善恶之间,泾渭分明。”

“我警告你,你若是有朝一日胆敢动摇阿凌的道心,任谁也保不下你。”

颜怀舟恣肆一笑,不屑地打断了他,“仙尊想杀我又不是一日两日了,大可放到台面上来说,不必藏着掖着。修仙道如何,修魔道又如何,你们眼中的善恶跟本座有什么关系?”

钟景明雷霆大怒:“你!”

他抬起脸来,眼角眉梢满是讥讽,那颗血痣都仿佛在泛着刺目的光。

“只不过,你无需担心本座动摇阿凌的道心。你与世人都一样,皆尽对他苛求甚多。而本座,才永远都最不忍心看他为难。”

“大道万千,我哪一条都能走得——阿凌的道,便是我的道。”

钟景明怎么也想不到他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神情蓦地一震,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颜怀舟从容迎上他的目光,寸步不让。

又过了许久,才听得钟景明一字一顿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帮阿凌做一件事。”

颜怀舟道:“什么事?”

“相传北荒妖族中有一枝万载灵根,可治愈心脉暗伤。你想办法找到此物,将它取来吧。”

颜怀舟面色一变,立即追问:“你说这话什么是意思?阿凌他伤得那么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