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啥!”杨菊花一瞪眼, 一挥手, 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意味,“你俩不是大白天在搞?哟嚯!衣服都脱光了,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 你不是在搞你是脱光衣服在谈情不成?都不是几岁娃娃了,不,娃娃们都知道男女大防,合着你俩还不如几岁娃娃呢!”

赵光阳看着杨菊花,眼里渐渐生了恨意:“杨大娘,你家……”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我呸!叫啥叫!谁是你家大娘?”杨菊花精着呢,能看不出赵光阳眼里的凶狠?顿时更是对赵光阳没好感,必须得彻底将这兔崽子摁下去,还要将他跟曾知青凑成一对!

虽然曾知青只是个女娃娃,但是,既然她能一边跟队里的娃定亲,一边还能跟赵光阳搞在一起,就说明她心里想的不纯!谁家敢娶曾知青呢!她除了嫁给赵光阳,还能嫁给谁?索性互相祸害,就别祸害别人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因为我家春妮进了砖瓦厂当会计,你就想勾她,大家伙想想,我家春妮从前也是高中生,就没见他赵光阳往前凑,结果呢,春妮当了会计,他就来劲儿了,用脚指头想想都能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你们这些城里来的男娃娃,心眼子多过筛子!又能说会道,但你要真以为自己多跟春妮打几个招呼,就能跟春妮扯到一起,老婆子告诉你,不可能!”

“你们男娃娃扯到这些事里,名声都不要紧,好似还成了你们的荣誉一样到处炫耀,女娃娃咋样你们是不管的!但我杨菊花管定了!我管不着你们家的娃,但我家男娃女娃都是从娘肚子里生出来的,金贵着呢!你看不上我们农村娃,我还看不上你们这些城里来的知青呢!反正我家不论是男娃还是女娃,都不能跟知青结亲!话我就放在这里,大家都听着!”

“要是让我听到谁说我家春妮的闲话,我撕了她的嘴!”

大队长听到杨菊花的话,就知道她为啥这么急哄哄抢他的话了,原来是为着春妮,所以,大队长也没怪杨菊花,还让她继续叭叭叭,也不是所有知青都不好,因为砖瓦厂招工,最近大部分知青都心思浮动了,今儿闹这么一出,接下来知青院也能消停很久了。

大队长并不想时不时来个偶遇他的知青,跟他张篇大论公平公正,要有竞争意识啥啥啥的,他又不是蠢的,烧砖烧瓦这些苦活城里来的娃做不了,他们就想坐办公室,但河溪大队也不是没有上过初高中的娃,轮也该轮到队里的,要是没有,才能轮到知青们,队里谁不知道,这些知青就想回城,不想留在农村。

“菊花婶你放心,这件事,怎么也攀扯不到春妮身上去,谁乱说乱攀扯,那就是没脑子的,我给盯着!”

唐英子想得多,知道如果唐春妮被牵扯进这件事,那名声就不能听了,队里这些碎嘴的婆娘可不管事情到底如何,她们自己说高兴了,原本没事的事也能被她们传出事来,要是传到外面,指不定还有人传成春妮跟曾知青两女争赵光阳这个男的!

流言能害死人啊!春芽不就是因为男人回城不要她,被队里的碎嘴婆娘说闲话,逼得三翻四次要寻短见么,现在人是还活着,但跟活死人有什么两样?

队里的妇女同志都是她的责任,唐英子更能同情,不愿意再出现另一个春芽。

跟杨菊花处得关系不错的也纷纷表示,两个知青闹出来的丑事扯不到春妮身上,尽管放心!

老支书敲了敲手里拄着的拐杖,大队长看到了,忙让大家安静下来,听他说话。

老支书咳了咳:“菊花说的话有道理,既然你们两个知青互相有情,咱也不做拆散你们的坏人,一民你回去就赶紧给他们开结婚证明,让他们上公社扯证去,要落实了,我家这个不成器的孙子,跟曾知青没缘分,定亲的事就算了,等下我家的去取定亲的东西回来,做不成姻亲,也别成仇,赵知青,你跟曾知青办的是喜事,就别攀扯上不相干的人,三民啊,春妮是个好娃,年纪也不大,也不用急着嫁人。”

赵光阳清楚老支书在河溪大队的能量,要不然也不对私底下提点曾知青接近王大力,真让老支书这么将事情定性,他以后翻不了身!而且他根本不想娶曾知青!不过就是玩玩而已。

赵光阳隐晦地踢了踢曾知青,曾知青才如梦初醒,顿时也顾不上丢脸不丢脸的,楚楚可怜地看着王大力:“大力,你听我解释,我不是自愿的,我、我、都是赵光阳他逼迫我!我才……”

“胡说!你就是自愿的!”赵光阳没想到,他好心提醒曾知青,她转头就狠狠咬他一口,心里后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