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立刻答应,贺鸣少不得起疑,曹懿这样一说,贺鸣顾虑反倒打消大半。李顽见说得差不多,便头往桌上一栽,说喝多了,不能再喝,吵着要回家。贺鸣见他醉醺醺的,当即大笑,说他酒量不如曹懿,遂差随从去安排,亲自把李顽二人送至车上。
贺鸣一走,李顽也不再装模作样,他醉酒是假,上头却是真,脸颊泛起酒晕,如十六岁时那样把下巴搭在曹懿肩膀上,卖乖讨赏道:“我厉害不厉害。”
曹懿明知故问:“哪里厉害?”
“给你拉来这么大的生意啊,别人求都求不来,我辛苦筹划,半年前就开始布置,好容易说服贺鸣来流州见上一见,他那种人精……”李顽唏嘘一声,苦笑道:“不好打发。”
曹懿没吭声,脸上瞧不出高兴与否,李顽等他夸等得不耐烦,摇着他的手催促。
“那我若应下,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贺鸣带头,李顽牵线,若曹懿答应下来,至此以后流州以南,北至上京的商情,曹懿说的算。他日贺鸣一党少不得对曹懿多加器重,曹懿入仕当官都有可能,李顽打得就是这方面的主意。
钱财权利他从不稀罕,可就想把这些好东西都一股脑地堆给曹懿,当李家老大有什么好,他不想叫曹懿当这腌攒地方的老大了,他想叫更多的人看到曹懿。当年曹懿爹爹没办到,甚至引来杀身之祸的事情,他非叫曹懿办到。
李顽胸无大志,一身心眼却只想和喜欢的人天天贴在一处,最好把曹懿捧得越高越好,捧到没人配得上他。
可看着曹懿冷静神色,李顽突然意识到,难道他不愿?他还当曹懿推托言辞只是权宜之计,毕竟跟贺鸣这样的人打交道要慎之又慎,却从未想过这样天大的好机会摆在曹懿这个商人面前,他竟然会不想要。
“你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