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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献浅浅皱了皱眉。

来人关上门,出声问到,“少府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

是李庆。

谢献心想,当然是李庆。

李庆捧了杯茶,见谢献背对着他坐在案前动也未动,便走近前,把手中的茶放在了谢献手边。他看一眼案上放着的帐,轻轻笑一声,“少府真是勤奋。”

谢献缓缓抬眼看他。

“少府今日看着可真憔悴。昨天可是受委屈了。”那手便伸上来摸住了谢献的下巴,谢献下意识地垂下视线,像是要去看那只摸上他的手。

一个人不可能察觉不到另一个人对自己身体的觊觎,就如同谢献察觉李庆。李庆是太子身边一直陪着的服侍,黄门侍郎,这身份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却得以留在太子身边窥得几乎他的一切不堪。他从一开始就常常能感受到李庆看他的视线,也知道每一次李庆借各种理由碰触他身体时的那种污糟触感,他当然觉得厌恶,可是他的厌恶没有分量。他的身体哪里有几日属于他自己呢。

谢献抬手合上账本,将桌上堆着的东西挪开,只留手边那一盅茶。他手指顶在茶盅上轻轻摩挲,茶盅内里的冰凉透过白瓷递进他手里,稍稍冷静他内心的情绪。

“沉木香都没了。”谢献轻声说。

李庆的手从谢献的下巴摸上去,轻轻环上谢献纤长的后颈。他似笑非笑,等着谢献说话。

谢献自下而上地看向李庆,仰视着的视线让他显得无助而脆弱,他声音近似气音的开口哀道,“李侍郎能帮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