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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道尽头传来玩世不恭的话音与缓慢的脚步声,桓一……不,是明狱抱臂走到牢门前,玩味地望着栏杆内的一双人,嘴角挂着挑衅的笑意。

君子游颇觉头疼,“别来添乱了厂公,我可没空跟你玩西门官人与潘金莲的戏码,奸夫淫夫活不长久的,珍惜生命不好吗?”

明狱十分好说话地答了一声“好”,“那就当我是来专程提醒你倒扣沙漏,提醒你的余生又少了一天吧。我听说你在长乐宫被下了药,不知是该幸灾乐祸,还是该强佯悲痛,不知不觉就找上门了,看你这副德行,我有些不忍心了,毕竟我只是想逼你妥协,而有些人却是要你死。”

君子游半晌没答话,专注于玩着萧北城的长发,编成一捋草绳般炸了毛的辫子,瞥见那人脸色不好,又用手抹去了他脸上的愁容。

明狱接着说道:“如果说下药的人只是单纯看你不顺眼,或者想看你跟缙王百年好合,事情反倒简单,你连是谁做了这事都没必要深究。可要是他知道你……”

“别废话了,厂公,可以帮我个忙吗?”

君子游粗暴地打断了明狱的话,他一挑眉,对方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伸出手在君子游与萧北城之间徘徊着,指了一指,“带你走不是难事,可是缙王……恐怕还得在此委屈几日。”

那人也不与他讨价还价,十分干脆地起身套上衣服,与萧北城低声说了几句什么,便跟着他出了牢门。

一直到天牢外,明狱才眯眼挤出笑颜,问他:“你瞒着也没用,精明如缙王,怎可能看不出异状?他不说只是顾虑了你的心情,你就不怕他从这儿走出去的时候愁白了头吗?”

“‘桓三’公公操心的事还不少,劳您记挂着,我跟王爷是知根知底,互不干涉对方的私密领域,互相都有自由的空间。爱情是该享受的下陷过程,而不是捆绑的锁链套住脖子,勒得彼此都喘不过气来,凡事都要纠清个一二就没意思了。”

对方似乎很满意他这个新绰号,咂摸半天,没有否认,“你该小心,现在想要你命的人不止我一个,出于对猎物的独占心思,我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可别让别人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