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珺这才渐渐想起,他是听自己父亲说过的。有那么一两次,应该是每天忙着上早朝的父亲,忽然天天待在府中,陪着夫人们赏花作对。问起为何不上朝,说是皇帝去狩猎。以前他只是以为就是普通的狩猎,后来想问清楚也没机会再问了。

云珺道:“草原……在很远的地方吧?”

钟傅璟说:“出了京城往北走,路程约莫十来天,狩猎则打六天,第七天祭祀,第八天回京。来去约莫一个月。”

云珺点头,轻轻叹了声气,明白为什么先皇会赶不回来。

钟傅璟:“随队的御医也是尽力了,皇兄……刚巧遇上,没办法。”

云珺有点难过地看着钟傅璟,一时之间,竟找不到什么该说什么话,来安慰皇上。

钟傅璟淡淡一笑,“如果皇兄还在,今天处理了宰相的人,就是他了。”

云珺忙说:“是呀,宰相作恶多端,如今有这个下场,他罪有应得!”

钟傅璟也跟着狠狠骂了起来,“刚才桂先生同我说,已经定了斩首的日子,很快就能将宰相等人就地正法。”

“好……”云珺垂下眼帘,点了点头。

钟傅璟看他一眼,生怕云珺想到他的家人,想到他自己,连忙转移话题,说起他们现在喝的这杯贡茶。

说着茶叶是生长在南方云梦泽旁,沿湖而生,所以以此茶叶泡的茶水,喝起来总有当地独有的清新口味。

云珺对于很多事,要么没听说过,要么听说过却没经历过。

就像这贡茶,他没喝过,却听说过云梦泽。那是一片大湖,是个很美的地方。

钟傅璟见云珺对此很感兴趣,便说以前他还是郁王时,封地距离云梦泽不远。他曾骑马跑到湖泊旁,感受从湖面上吹来的风。他还说自己对茶品从未提出过要求,没想到送上来的茶竟是产自云梦泽,也不知算不算一种缘分。

钟傅璟低头,端着茶杯,放在手心慢慢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