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张戌东涨红了脸,喏喏出声。

作为家主,却管不住底下的人,还要长辈出面。

确实不太够格。

“戌东还是个年轻人,遇上事冲动些,很正常,倒是你们,一个个都半截身子入土了,还在这里叽叽喳喳地喊叫?怎么?平时倚老卖老惯了,现在又不知道该怎么指点人了?”

张大伯冷笑两声,他上任家主在时,他是对方的左右手,后来年纪大了,精力远不如以前,就不爱管事,才慢慢退下来。

眼下出了问题,眼瞅着家里几十口人都慌了,他才被重新请出山。

“……大堂哥,那也不能说啊,这种卡货的事,十几年都没遇上过,我们能怎么办?”

有人不满,抗议道:“他是家主,我们问他怎么处理,那是应该的啊!”

“你平时要铺子怎么不说应不应该?”

张大伯反问道:“要按你那套说法,家主就该扛起事来,那想必是说一不二的吧?戌东,你来说,他现在都硬要了多少不该给他的铺子了?该不该收回来?”

他目光如电,死死盯着对方,“还有你,家主说要收回,你交不交?”

平时没出事,一个个装得像个人,拿血缘关系说事要好处,一出事就不出力了,巴不得推出个人当替死鬼,只要别害到自己身上就行。

一家人却心不齐,各有各的想法,难怪张家的衰败无法被避免。

张大伯的问题,很显然无法回答。

一方说不出要回的话,一方不可能答应老实交出来。

“好了,既然都冷下来了。”

张大伯清了清嗓子,坐直上身,表情格外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