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这话真的一点儿都不夸张。叛军是由贫民组成的,他们最恨的就是朝廷就是朝臣、皇家。若他们真 的进了城,倾巢之下岂有完卵? 一朝天子一朝臣,谁都不敢保证能安然无恙。

此时的上京之人如同丧家之犬、无头苍蝇一般,绞尽脑汁的想生路。

但是安稳日子过了几十上百年了,谁家都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哪里又有什么生路给他们啊。

不过也有例外,要说这其中最不慌的应该就是赵家了。

没错,就是最该慌乱的赵家反而丝毫不慌。

自从接到兵临城下的消息时,他们关上了门,闭门谢客,不见外人。

他们能如此镇定,最大的原因就是赵承古送来的那封信了。

张氏最会审时度势,揣摩人心,知道赵承古送来的信别有用意,便早早就做好了准备。

消息一出,张氏就拿起了收拾好的东西,带着赵纯良就要躲起来。

她早就在京中另外一处买好了宅子,对外声称是一个老嬷嬷的院子。院子不大,跟寻常百姓住的地方没 什么区别,里面一直有位嬷嬷住在那,就算是有人去查,也查不出什么来,因为嬷嬷并不是突然搬过去的。

院子里也没什么不同,就有一点,那屋里有一间密室!很是隐蔽,除非专人特意去搜,不然是找不到那 里的。

张氏早就放好了各种东西,足够他们娘俩在里面待上半个月都无事。而赵承古已经传回了消息,最多五 天就能到了。

正当她拉扯着赵纯良出门的时候,管家突然走了过来,“夫人。”

张氏一顿,松幵拉着赵纯良的手,掸了掸衣衫上的灰,矜持道:“何事?”

管家弯着腰低声道:“珣王妃带着珣王世子来了。”

闻言,张氏委实一愣,随即就明白了,顿了半晌,淡淡道:“不是说了,我近来身子不爽,不宜见 客。”

管家有些为难,道:“夫人,奴才是这么跟王妃说的,只是王妃说一定要见您,不然她便不走了。”

张氏脸色一沉,皱了皱眉没说话,又过了片刻,道:“你再去同她说一声,就说我实在身子不爽,自己 已经自顾不暇,实在无法接待王妃,还请她改日再来吧。”

管家低声应了一声,片刻后又踌躇道:“夫人,我们这便拒绝王妃不好吧,万一王妃心有不满,到时怪 罪下来如何是好?”

闻言,张氏哼笑了一声,声音低低的,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能不能活到怪罪下来的那天还不知道呢。”

她说这话乍一听是在说自己,但是若仔细想想,便觉得又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管家无法,只得领命,抬脚正欲出门的时候。站在旁边自始至终没说话的赵纯良则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张氏,随后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