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大宫女神色一动,太后慢慢蹙起长眉,似有一抹不详的预感,“你问这个做什么?”

舒明悦一笑,“自然是求证雀娘是不是王玢儿。”

太后眉头深拧,心神陡然不安,身旁大宫女犹豫了片刻,上前低声道:“玢儿姑娘身上没有胎记。”

她是太后的贴身女使,跟在太后身边已有三十余年,以前还抱过尚在襁褓中的王玢儿。

舒明悦明白了, “外祖母与王玢儿分离时,她也有七岁了吧,纵然模样大变,应当也有几分眼熟,不如外祖母看看?”

偏过头,示意阿婵把两幅画像和那封自徐州寄来的信封递上前。

太后手指慢慢掐紧,心中的不安愈重,眼睛却下意识地垂下看去,随着画像缓缓展开,露出了一个容貌姣好的江南女子。

她怀抱琵琶,低眉浅笑,与杜澜心模样像了六七成。

只是相隔的年岁实在太久,太后神情恍惚,已然记不清长女七岁时到底是何模样。

阿婵又把一封信递了过来。

舒明悦继续道:“这是我请大表哥去徐州杜家祖宅所查,雀娘的身世,都在信上了。”

太后手指颤抖地接过信封,深吸一口气,方才缓缓展开来看,一行一字地往下读去,神色越来越难看,直到目光落在那句“雀娘左腰处,有一块红色胎记”时,难以置信地睁大眼。

红色胎记!?

“这怎么可能!”太后声音又惊又怒,手指不经意地把纸攥成了一团褶皱,“那块山水玉佩是我留给玢儿之物,怎么会有假?”

说完,她抬眼定定看向舒明悦,声音厌恶,“这是不是你想出的诡计!故意诬陷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