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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逸白闻言,突然抬眸看了容煜一眼。

说起收徒弟,容煜大概也乐在其中,只可惜当局者迷,容煜看得到旁人,却看不见自己。

帐外站了这么些人,显眼的很。往来巡逻的将士们看到容煜,精神都振奋了许多。

容煜能回来,是这十数天来最好的消息,比打胜仗都要好上许多。

“将士们在等我。”

容煜在黎国境内,对于这一点从来深信不疑。

“不知这疫病,二位可有什么看法。”容煜问了一句。

原是要请玄亦神医来祛除蛊虫的,未成想要他在军中困了这么久。

张龄道:“臣与师父商讨了些许日子,觉得此病并非一种。乃是数种厉气夹杂而至,易染人不说,更无好的方子去医治。军中将士们体格强健,不宜染病。城中百姓,尤以妇孺老弱,除非闭门不出,否则只要出来便极易染病。”

“闭门不出……”江逸白的眸子沉了一沉。

城中尸横遍野,只怕都要想破头了往外走,闭门不出是妄想。眼下内忧外患,该担忧的是宫凌才对。

容煜看了一眼身后的帐子,问张龄道:“那帐中的人。”

“该是痰火蒙了心窍,才至昏厥。师父说,数月前城中已有此类病,病患皆是一派火热之象,壮年人咳吐脓痰,年老者伤阴耗气。说是用了过了清热的法子,年轻的三分靠药力,七分靠着自己能抗过去,也就无事了,年长的便麻烦一些。”

张龄此言,是此病尚有回还的机会。只是城中人多,这些个病不甚麻烦,必然要耗费不少的药草。

“张太医所说的药方可能透露一二?”

“自然,若是火势正旺,咳吐脓毒,便重用石膏之类,若是年长或是久病耗损,便用换为养阴补益之类。遂不能尽去厉气,但能缓解一二。只是如今所见病患少,这病又千变万化,衍生万千,若是能进城中,能看上一看便好了……”

张龄说罢叹了口气。

医者仁心,大抵如此。

往南不远处是黎国的城门,城门之后如何,是他们如今都说不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