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天冷,他浑身烫的厉害,可是为了掩人耳目,硬是自己撑了过去。

那时候,伺候他的老总管是被三皇叔买通的。一旦他的病传出去,请来十有八/九不是太医,而是对皇位虎视眈眈的三皇叔。

弱小,无助。

这是他曾经痛恨过的一段时光,江逸白正是在这个时候。

榻上的人双眸紧闭,叫容煜想那晚在鸿鸣馆江逸白看他时的目光。

清澈,坚定,还藏匿这几分野心。

或许就是这一双有灵气的眼睛,才叫容煜舍不得磋磨。

夜风穿透窗子的缝隙,烛火跳动了几下。

容煜想起来早间退朝时,裴印堂说今日就是谭杏儿入府的日子。两家位高权重,都不想将此事闹来开,纳谭杏儿入府是息事宁人之法。

妾室从偏门而入,不得大操大办。虽不曾向外人发请帖,只怕整个盛京都已知道裴三纳妾一事。

容煜坐在偏殿,倚着桌案阖了眸子。

离江逸白昏厥已经有三日了,今日是第四天。

靠在桌上睡得并不安生,半梦半醒间许多事交织在脑海中。

容煜醒过来的时候,胳膊有些麻。身上披了件大氅,雪白色的,不是他的东西。

“陛下……”

若水站在身侧,眉间略有喜色。

“什么时辰了。”容煜揉了揉眉心。

若水道:“回陛下,才三更天。您是要回去歇息,还是留在这儿。”

容煜想了想,问他到:“那位怎么样了。”

若水俯身道:“回陛下,醒了。”

简单的几个字,但容煜能看出来若水心中的涟漪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