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想的明白。”

顾云向来活的清醒,一掷千金,散财童子一般,从不给自己留后路。少年意气,潇洒十分,倒也难得。

记得从前问起这事儿的时候,顾云张口便是,“陛下就是臣的后路。”

如此衷肠,叫容煜也不好再说什么。

容煜站在铜镜之前将发冠正了正,道:“容瑰郡主前些日子问候过你,我说你就快回来了。你且去看看她,哄她高兴了,你这一个月吃穿不愁。”

“这……”顾云一想起那小丫头就头疼,片刻后,他对容煜道,“臣宁可死在北风中,也不摧眉折腰侍奉郡主。”

容煜听见这话,看着他的眼睛弯了一弯,旋即拂袖出了大殿。

顾云叹了口气,这才把跪麻了的一条腿抽出来。

进殿收拾的银月正好瞧见,绕过他的时候,把地上的软垫往他身边踢了一踢。

昨儿夜里又下了场雪,今日起得早,路上的雪都还没扫开。大燕的冬日,很少有不下雪的时候。

容煜不喜欢坐步撵,无论春夏秋冬,时不时便会走着去上朝。

路过梅园时瞧见两个人影。

一个是鸿鸣馆的內侍若水,另一个好像是江逸白。

容煜远远看着,远处的两人站在敞开的大门外,看着梅园内的景色。

夜里雪大,枝头上必然落了不少的雪,也不知有什么好看的。

若水先发现了容煜,正准备行礼,容煜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