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官的,坐冷板凳的,被忌惮的,这些年被沈长寄一个一个暗中笼络到了自己的阵营中。

原本受重视的只剩了一个柳将军,可近来,不知道是成宣帝老了愈发不愿兵权旁落,还是丹药吃多了被人蛊惑,突然想起了那个没有母族依靠的受冷落的二皇子。

“他要我寻个由头,抓到柳将军的错处,他好将兵权收回,给二皇子。”

谢汝慢慢睁大了眼睛,“岂非是胡来?那二皇子懂得如何领兵打仗吗?”

沈长寄哂笑一声,没作答。

这种事必会得罪许多人,成宣帝自己不敢做,因为他知道名不正言不顺,他想叫沈长寄替他背负骂名。

沈长寄不在乎再多一条骂名,可同样的,成宣帝也该做好被反噬的准备。

“那你晚上是与将军说这件事吗?”

“嗯,”沈长寄摸了摸她的长发,柔声道,“我不会叫你为难,所以决定先发制人,与柳将军合演一出戏。”

“戏?”

“我会对柳家下手,”沈长寄眼前突然晃过孟玹提到成宣帝时那恨意滔天的模样,声音也冷了下去,“这兵权我能替他要回去,但二皇子敢不敢接,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他抱紧了谢汝,没说出口的是,若成宣帝是戕害孟玹和阿汝生母一家的人,那么这仇,也得算他一份,他答应过的,她的仇他来报。

……

转日醒来,谢汝收拾好东西准备去看孟玹。

沈长寄拦住了她,“他或许还在睡,午后再去吧。”

“你怎知他没起?”

沈长寄如实道:“昨夜睡不着,散步的时候路过他的院子,听到他在咳,我就进去看了看。”

“那么晚他还没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