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客气,毕竟你与我夫妻二人有恩。”

谢汝:“……?”

他们在说什么,她怎么听不懂,昨夜怎么了?

一番闹剧之后,众人皆安生地落了座,华二这才有时机正式介绍自己。

他走到厅堂中央,对着谢汝恭恭敬敬地揖手行了个礼。

“沈大人,沈夫人,在下华钰章,在此给您二位赔罪了。当日我见夫人年轻,穿着又似从高门大户之女,便先入为主地认为您和我见过的那些娇小姐一样,只图一时新鲜,而并未将人命放在眼里。”

谢汝听闻至此,有些好奇,“公子先前遇到过这样的人吗?”

华钰章一想起来还有些愤愤不平,“正是!先前遇到过一个尚书家的姑娘,她见我配药材有趣,便央着我教她。我敷衍了她几句,叫她莫要乱来,她不以为意,回去自己研究。后来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然自己私自调配起了药方来!”

他情绪激动,被往事气得脸红脖子粗,“还不知从哪找了个病患,把那药方用在病人身上,结果病人当即口吐白沫倒地昏迷,险些救不回来!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只怕这世上就要多了一条冤魂!”

谢汝也沉了脸色,“如此,当真是草菅人命。”

华钰章挥了挥衣袖,站得笔直,“杨泉的《论医》中有云:‘夫医者,非仁爱之士不可托也;非聪明答理不可任也,非廉洁淳良不可信也。’”

他字字铿锵:“我以为,为医者,当有渊博学识,当怀爱人之心,当存坚定意志,若是荆棘满腹,便不配为医者。”

谢汝眼前一亮,抚掌称赞:“说的好!”

她不加掩饰地赞扬,惹得沈长寄看了她好几眼。

她的头偏向沈长寄,小声嘀咕:“此人呆归呆,倒是个品德颇正的良医君子。”

沈长寄:“……”

他不动手色地将她的手握在掌心,攥牢。

谢汝全心全意地与华钰章交谈,越聊越投机,沈长寄捏着她的手缓缓用力,看向华钰章的目光也越来越冷。

旁观了一切的魏夫人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幽幽地叹了口气。

她这个侄子,总是奔走在找死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