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幽深,望了许久。

深如幽潭的眼睛里频频闪过挣扎,向来古井无波的眸中泛起波澜,一滴汗从额头滴下,落到她的脸上。

他挣扎了许久,最终只是在她的唇角轻轻落下一吻。只一瞬,他毫不贪恋般,很快起身。

将被子给她盖好,坐在榻边缓了缓。艰难地用内息将体内翻滚的燥热压下,才站起身,走到那香炉前,打开盖子。

香料已快要燃尽。

沈长寄脸上的温柔慢慢褪去,他拿起茶壶,直接浇在了熏香上头。

噗呲——最后的火光也灭了。

他松了口气,脱力一般,茶壶掉落在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片。

那股热气仍旧紊乱,他垂下眸,从地上捡起一片白瓷,面不改色地,握在自己的左手掌心。

只要压制不住想要回到榻上的冲动,他便加重左手的力道,用疼痛来唤醒自己,时刻保持清醒。

他不敢靠近她,只能坐在椅子上,倚靠着书案,独自忍受那股正在蚕食他意志的冲动。

心疾之痛他亦能忍的住,这又算得了什……

沈长寄蓦地浑身一僵,猛地睁开眼睛。

他不可置信地垂眸看,怀里突然多出来个人。

本该躺在榻上老老实实睡觉的人,此刻不知为何,竟是醒了过来,还衣衫不整地扑进了他的怀里。而他正处在煎熬中,防备薄弱,未曾第一时间发觉她的起身。

心口的鼓动更加卖力,全身都在叫嚣着那不该有的念头。

他的声音喑哑不堪,艰难道:“回去……”

蒙汗药的剂量不大,谢汝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被浑身的痒和热给弄醒了。

“大人……我难受呜呜……”

女子眼尾绯红,眼角还盈着涟涟泪水,她撑着男人温热的宽劲胸膛,略微抬眸,眼前像是蒙了一层氤氲的雾气,正哀求般看着他。

红唇饱满莹润,一闪而过的粉舌娇艳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