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她是在别人那受了委屈,可看了一会又觉得不像。

他目力极佳,借着浅淡的月光,将她失落的表情尽收眼底。

稍微思索便知是怎么一回事,担忧之余,更多的是高兴。

谢汝听出他话中的幸灾乐祸,拧了他一下,“你怎么这么坏!见我不开心,你就这般得意吗?”

“是,”他厚颜无耻地承认道,“见你这般惦念我,我心甚悦。”

谢汝说不出话来。

她可不敢再说一句油嘴滑舌、甜言蜜语,以她对首辅大人的了解,定会再给她接一个“俱是肺腑”,到时羞窘的还是自己,与人比脸皮厚,她是自愧不如的。

二人又耳鬓厮磨了会,沈长寄还要回去处理公务,他看着她睡着后,又悄悄地离开了谢家。

……

很快,到了八月初二,万寿节这日。

王氏特意叮嘱过,叫谢汝同他们一起入宫,于是谢汝便没有乘柳愫灵的轿子。

谢家的两位公子早些时候与广宁侯已经进了宫,前朝的宴会比她们早开始半日。

前朝的宴请是接受外邦使臣与文武百官的朝贺。而身份高一些的,与皇族沾亲带故的世家们,除却前朝的,还会于结束后,到皇后娘娘办的宴席上,与家眷会合。是以皇后办的这场更似家宴。

有谢汝在轿中,马车都变得安静了。

王氏近年吃斋礼佛,心态平和了不少,见着谢汝不再冷目相对,却也亲热不起来。

倒是谢窈轻轻柔柔地说道:“这些年你在寺里,对京中的人情世故知之甚少,到了席上莫要乱说话。”

谢汝默不作声,只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