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念头打沈长寄的心头过,下一刻便被理智压倒。

谢汝哪里知道他受了大刺激,她只记得这个男人不久前承诺的:“偷偷的,说好了。”

说好了!方才说好的!

这才刚许下承诺,便叫人发现了!

谢汝又羞又怒,她就算是在外面养大的,还是两世,就算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礼数周全的大家闺秀,但他们共处一室叫人知道了她还是会恼怒的。

女子向来在这事上吃亏,被人瞧见她一个闺阁女儿整日留在成年男子的房中,这叫她如何自处。

果真是一时脑热应了他,她怎能如此不知羞。

谢汝通红着脸,连眼眶都羞红了,拼命推他,“沈长寄,你说话不算数,我不要呆在这里!”

男人微愣,“我何时不算话……你在意谢思究?我叫他闭嘴,可好?这是在我府上,他不会乱说的。”

人人都知道他的规矩,所有的话都只能留在这间书房里,只要出了这个门,便全都当作未发生过。但凡有越界者,他定不会轻饶。

曾有人挑战他的底线,现在那人还在乱葬岗里,皮肉皆被野狼蚕食,只余白骨。

“我与你说的偷偷的是在人前,出了沈府的大门,我与你只装做陌生人,可在我的地盘,我想怎样都可以。”

谢汝还是不依,蹲了太久腿有些麻,扶着软榻起身,将话本捡回手中,支支吾吾:“你相信谢大人,可我不信,你怎知我担忧的不会发生?我要回房了。”

她脸皮薄,被人撞见实在是羞恼。

沈长寄皱眉,“我就是知道,无人能乱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