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朝廷并非没了臣便无计可施,陛下英明神武,朝臣人才济济,没了臣,这大轩盛世也不会有一点差错。”沈长寄语气诚恳,“臣有错在先,万死难辞其咎。”

众人:“……”

首辅以退为进,打的人措手不及。

成宣帝坐不住了,瞪了一眼敬义侯,冯明涛的死还真赖不到沈长寄的头上,毕竟又不是他派人杀的,玄麟卫抓住了杀手,非但无过,反而有功。可眼下再把人劝回来怕是难了,几番游说不成,沈长寄的态度十分坚决,毕竟人家连自省的折子都提前写好,显然无转圜余地。

成宣帝只能作罢,不情不愿地准了奏,将冯明涛之死的案子交由刑部袁别主理,而鹤州的事交给工部自己内查,。

沈长寄卸了担子,一身轻松,他心里清楚,这案子落到工部自查,便注定是查不出首尾的,一日查不出真正的凶手,那么谢汝便只能在他府上多留一日,他绝不会放人。

首辅大人算盘打的极好,下了朝毫不留恋地离开了皇宫,脚步声风般往家走。

他给自己挣了一个月假回来,方便好好与谢汝培养感情。可昨日刚把人惹急,今日要什么理由去找她呢。

沈长寄坐在书案前,胳膊抵着堆积的案牍,手指轻压着嘴唇,思考着绝世难题。

他的眼神处于游离状态,直到平瑢来敲门,将写着工部所有人员生平过往的卷宗放到了桌上,压在了那本账册上面,他的目光投注过去良久,终于将带有九节菖味道的账册拿在手中。

午膳刚过,谢汝倚在榻上,正入迷地看着怪谈杂记的第二册 。

眼前光线一暗,有个人影将她笼罩。谢汝抬头,看到了一身常服的男人。

他穿月白色的衣服很有清雅公子的味道,她险些分不清是前世还是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