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离之滔滔不绝地说了半个时辰,说得口干舌燥,终于等到了屏风后之人愿意自己走出来。

男人雪白的寝衣已被鲜血染透,贺离之知道,那定是别人的血。

他裹着一身血腥气,冷厉的眉眼望人一眼便会遍体生寒。随手拿过一件衣袍,慢条斯理擦拭起手中宝剑。

此时贺离之已经拽着平瑢躲到了门边,离得远远的。他躲在平瑢身后,指了指地上,“药在那,实在疼就吃一些,虽无法消除你的痛苦,但却可以暂时陷入沉睡。”

虽说睡着了也依旧能感觉到痛,但时间会过的快些。

贺离之和平瑢出了门,两个人站在廊下,谁也没说话。

就这么相顾无言了一会,平瑢有些难过地开口:“贺大人,你不是说那药有毒性……”

贺离之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唏嘘道:“你看他,简直离发疯不远了,若不是我灵机一动,将那位姑娘搬出来,他只怕要将你我二人也斩于刀下了。”

平瑢一惊,坚决道:“不可能!”

贺离之难言地看他,“我提到那位姑娘,他才将剑扔下,显然是那时才认出我,而非一进门时听到我的声音便认出来了。”

他在平瑢惊骇的目光下,慢慢摇了摇头,背着手转身走进黑夜里。他仰头忘了忘被乌云遮得不见一颗星星的天空,叹了口气。

也不知,这样难熬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清晨,平瑢一早起来,走到沈长寄的卧房门前,试探地敲了敲门。

过了好久,屋内人才低声道:“进。”

平瑢推门而进,看到沈长寄散着发,神色平静,不知其想。他仍穿着昨日那身衣服,笔直地坐在榻边。而贺离之留下的药瓶原封不动地摆在原处。

“大人,您可还好?”

枯坐的男人眉眼间凝着霜雪,“何事。”

平瑢回禀:“大人,昨夜有人夜闯玄麟卫,意欲灭口冯明涛,被我们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