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寄无视了调侃,沉默地走到屏风后面宽衣。

白衣男子靠在桌边,啧啧道:“翻脸无情,过河拆桥,不愧为沈大人。下官说错了,大人您没有生气,您可不会生气。”

屏风后面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停下,沈长寄换了一身宽松的深色长袍,走了出来,他绕过白衣男子,拎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

茶已凉了,但他还是一饮而尽。他将空杯放下,站在桌前,看着茶壶发呆。

白衣男子左等右等没见个下文,困得人直打晃,不伦不类地揖手,“大人您若无事,下官便告退了,夜已深,困得很。”

沈长寄回过神,这才偏过头看了男子一眼。

看了许久,才慢声叫他:“贺离之。”

贺离之:“在。”

沈长寄:“丑。”

贺离之:“……”

“…………”

贺离之咬了咬牙,哆嗦了半天手指,丑能怪谁,还不是他出门太匆忙,准备不足。

他手捏着耳后一角,手指夹着边缘向上揭,一层轻薄的人/皮/面具从男子脸上剥落,平平无奇的中年面孔伪装下,一张清隽俊美的年轻面容露了出来。

贺离之手指勾着面具晃了晃,无奈道:“首辅大人急书召下官前来,原以为是大人身体有恙,我那药制了一半都未能收好,便快马赶来,可来了没见着您人,房门还没进,便被平瑢指使去给人看个小小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