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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凑过来,语气亲切:"敢问兄台是从哪学来的医术?"

姓孟的年轻人笑道:"家里传了一些。"

还有人道:"不知兄台如今在哪里高就?凭兄台这手施针的本事,江湖上哪个门派都能去的!"

姓孟的年轻人回答:"只是在家中帮忙而已。"

众人听这年轻人说话,虽然言语客气,却总是淡淡的,似乎对他们所描绘的光明未来不甚在意,一时间简直恨不能帮着对方生出些求职生涯的野心来。

杜高粲闻言,也默默更正了之前对人"落榜书生"的看法,也许对方之所以没考中,是因为读书只是副业,正经职业其实是大夫。

年轻人问边上的路人要了点烈酒,仔细擦拭过金针,又把金针过火灼了一下,方才重新收起。

卖艺的老人:"多谢公子。"

明明没过多久,但他的声音却哑得厉害,显然对孙子的情况十分忧心。

姓孟的年轻人笑道:"幸不辱命。"又道,"既然令孙已无性命之忧,那老先生何妨高抬贵手,莫要与小孩子计较?"

柳家的弟子想,这书生乃是一个无名小辈,纵然有了救命之恩在前,但素闻"定掌"此人的脾气有些古怪,若是不愿就此下台,岂不得多起纷争,赶紧附议了一下:"掖州王一向厌恶旁人举动失礼,也不喜外人在自家门前生事,既然令孙已无大碍,老先生不看这位兄弟的份上,也请看在她老人家的面上,再给小孩子一个机会。"

姓孟的年轻人听见"掖州王"时,看了柳家的弟子一眼,唇边露出一点似笑非笑的影子来。

卖艺的老头点了点头,向那姓孟的年轻人道:"既然如此,那公子说如何,便如何罢。"对那带着孙女的老婆婆道,"咱们两家的恩怨本来就自误会而起,既然这孩子没事,但便两厢罢手,损针娘子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