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含章难捱的看向他的时候,他才缓缓开口,“师父,是不是旁人跟你这样倾诉心意的时候,你也都是这么顾左右而言他,含章。”

万俟夙夜看着他瞳仁中的自己,仿佛自己真的陷落在他眼中:“我喜欢你,你的答案只能有两个,你不喜欢我,或者,你也喜欢我。”

“刎儿……”含章想转头错开他的目光,万俟夙夜却不让,他算准了含章不会对他动粗,他渡劫修士的威能从来都用在宠爱自己上。

“师父什么都知道,通情达理,那师父知道我心中只有一片土壤,这片土壤只埋得下一颗种子吗?。”

万俟夙夜双手捧着,“就这么多一片,一颗小芽早就想长出来,它一旦破土,就是参天大树,横枝蔓节,将我的心填的满满的,有些枝桠也把我扎的生疼,填满的是你,扎疼我的也是你,你用听心看看,我心中都是你。”

“等你出去历练,见过旷阔天地就不会这么想了。”含章说。

软的不行,万俟夙夜就换硬的:“师父这就是不喜欢了,我把真心捧到你面前,你不喜欢丢了就是,何必再碾上两脚,难道我的喜欢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吗?”

含章看着他气急了通红的双眼,宽慰的话终究咽了下去,万俟夙夜心里的参天大树,横枝蔓节只能他来砍去伐走。

“收敛心思,好好修行吧。”含章终于说。

“……”万俟夙夜望向他的眼神可怜巴巴,含章却说什么也不回身看。

“师父……”万俟夙夜叫了一声。

含章说:“我去丹室,明天竹枝新会不必强求,尽力而为就是了。”

这话就好像两个人还只是师徒一般,一场场都白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