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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常言,至亲至疏是夫妻。

顾肆从来都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道理,在他看来,夫妻便是一体,至亲便也罢了,如何会走到至疏的地步?

若是两人渐行渐远,又何必做着面和神离的夫妻?

时至今日,乔佳觅如此冷淡地对待他,为的就是逼他松口,同意那个“和离”。

顾肆却发现,自己远远做不到洒脱地放手。

他从小在大伯母手中长大,本就没有体会过多少亲情,而唯一拥有的快活时光,也是同乔佳觅成亲后的日子。

她温柔小意,眸子里时时刻刻都充满了爱意,为他诞下一子一女。

怎么仿佛突然之间就变了?

难道从前她对他的爱意都是假的不成?

这般想着,男人终是忍不住脱口问了出来。

乔佳觅脸上精致的面具没有分毫动容,只是淡淡道:“从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何必再提?就像你说的,我们已经从顾家脱出来了,便不必总想着往日受的罪。同样的道理,从前的爱也好、不爱也好,都没有必要再拿出来谈。”

顾肆显然不能满意于这个答案。

男人眉间蹙起深深的褶皱,一双深沉的星眸里,写满了挣扎的情绪。

若是从前见他露出这样的神情,乔佳觅定然会心疼到无以复加,可现在见了,也不过是仿佛被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扎了一下指尖。

微麻,却并没有感觉到疼痛。

男人的声音盛满了破碎的受伤,可碍于尊严,始终没有过分表露出来:“佳觅,若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你告诉我便是。我可以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