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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此世,姚欢也近距离地见过缂丝。

那是魏夫人穿在身上的大袖衫。

令姚欢觉得微微失望的是,魏夫人那件以丹枫鹿鸣为主题的所谓缂丝作品,织画部分竟有些寡淡,丹枫并不是织的,而是染的,两头鹿倒是多色的纬线横织而成,但漏色颇多,凑近了看,不得不说,有些粗糙。

往昔还与曾纬亲近的日子里,姚欢问过他,魏夫人身上的缂丝衣衫的来历,曾纬道是李夫人衣坊所制。

缂丝乃宫中妃以上级别的内命妇能用之物,织起来十分耗时,向太后也就用个帕子。曾布反对魏夫人定制缂丝,说这是僭越,魏夫人不仅不以为然,并且看不上小件,要做就做衣衫。

一块小小的帕子都要织得三个月,何况衣衫!李夫人无法,只得做个不伦不类的,既满足魏夫人时限和尺寸的要求,又不算给外命妇提供内命妇所用之物。

此刻,姚欢盯着眼前一本正经发愿的少年。

姓沈,沈……

“小沈公子,表字如何称呼?”

“回姚娘子,字子蕃。”

沈子蕃。

果然是他!

缂丝历史上,有“北沈南朱”的说法。北沈,指的是河北定州人氏沈子蕃,南朱,指的则是华亭(今上海松江)人氏朱克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