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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外头的情形,他也看得分明。

现下,无论蒿汁奏效还是酒蒸胡椒奏效,其实都是他内心所希望的。 ……

夜幕降临,窗户关着,门槛和室内熏着艾草。

姚欢将自己从山上拆来的纱帐支在竹榻上,检查了一回帐中是否放进蚊子来,才端起药碗,钻进帐去,给邵清喂今日的第二碗蒿汁。

邵清仍在高烧中,靠着意志深处的吞咽指令,将蒿汁饮尽,在姚欢怀里战栗着,这一回说出的,却不是“熊皮、狼皮”而是“这瘴疠病气,过给你,怎办”

姚欢柔声哄他:“没有蚊子,就不会过给我,正经医书上说的,等你好了,我给你细看。”

三伏天,门窗紧闭,帐中闷热得如蒸笼,加之对于蒿汁的疗效惴惴不安,姚欢感到前额渗出的汗珠,如蚂蚁般痒痒地爬过面颊。

过了一会儿,邵清似乎睡着了,呼吸没有半昏半醒时那么急促。

姚欢也累极,俯身躺在他身边,闭目养神,让肢体放松下来,让心静下来,燥热就能退散好几分。

黑暗中,邵清忽然又嘟囔起来。

“纳纳……”

“梓吉谷尔奈梓……”

姚欢本来已经快要入睡,以为邵清叫她,倏地睁开眼睛,侧身过去,听他在说什么。

却半句都听不懂。

姚欢吓得噌地坐直上半身。

现代医学上所说的谵语?

他不会是,进入谵语的病情加重阶段了吧?

姚欢赶紧去推他。

“嗯?”

没推几下,邵清应了她一声。

“你还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