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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对面,一个年轻的军士,唤醒了遐想中的邵清。

“邵郎中怎地不吃呢?”

那军士又殷殷问道。

邵清打眼望去,认出此人叫刘阿豹,是军中弩手。

刘阿豹左手一节山药,右手半条小鱼,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邵清手里的兔子肉。

邵清将兔子肉递给他:“把你的鱼给我。我的胃气向来不足,秋寒一起,就难克化牛羊肉,兔子肉也不行。”

刘阿豹憨厚一笑,也不客气,凑了过来,将手里的鱼和邵清换了,道:“俺来晚了,那帮猴崽子也不留块结实些的肉给俺。”

邵清瞥了一眼他身上。

和周围正笑闹着享用野味的军士们不同,刘阿豹身上,竟还披着甲。

“你去练弩了?”

邵清问。

宋军特有的神臂弩,上弦须要弩手用脚蹬。因而弩手的甲袍,与刀枪手和弓手的甲袍,在甲裙的制式上大相径庭。其他军士的甲裙皆是长过膝盖、两片交叠,弩手的甲裙则特意在身前留了空隙,以方便弩手伸出腿来上弦。

镇戎堡算得后方的军事基地,安营扎寨中的宋军,除了放出去侦测的斥候骑士,谁会在修整中还穿上三四十斤重的甲袍。

邵清心道,这刘阿豹,倒是个肯下苦功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