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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刘氏只余下了这些女人,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从上到下都亲自出面打理,赏金楼有几个人本就是一直跟着谢斓的,训练有素,便叫了管家来,把那天的仆从叫来,细细询问记录。

谢斓问了那老太太几句,便起身道:“明旭,我们去祠堂看看。”

明旭是戎王的表字,谢斓叫了几天,已经叫习惯了。戎王便起身应了,景樾也要站起,却被谢斓按住:“你不准去,回去休息。”一边摆手令人好生护着。景楼主目前还保持着伤势未愈的造型,沿途都是坐车来的,只得应了,眼睁睁看着两人走了出去。

祠堂已经烧的只余了一架漆黑的残骸,谢斓绕着祠堂转了一圈,一眼看到什么,便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祠堂里祭台之类都是木制,早已经烧成了灰烬,但一走近,似乎仍能嗅到那种诡异的腥臭。谢斓蹲下来细看了几眼,道:“有匕首吗?”

戎王从靴筒里取了匕首给她,谢斓细细的,一点一点拨开木渣,用刀尖挑起一点灰,嗅了一嗅,然后取出帕子,将一些木渣包进了帕子。一边问:“没烧之前,你可进过祠堂?”

“没有,”戎王道:“我在长宁关,得知此事之后,便飞鸽传书,拜托我师弟前来,然后向父皇请旨暂离边关。可是鬼魂之说愈传愈烈,所以我师兄只查了几日,父皇便下旨此事不得再议,然后着人将祠堂烧了,并请了高僧念经十日。”

谢斓问:“你师弟呢?”

“我一进城便叫人去请了,应该也快到了。”

谢斓嗯了一声,又问:“动手烧祠堂的是谁?”

戎王道:“父皇派来的人。”

谢斓点了点头,戎王道:“有什么不对?”

谢斓道:“这些木头,已经被血浸透,所以即使烧了,也仍旧留着些血腥气,但这味道很奇怪。因为腐烂和新鲜是两种概念,而这味道分明有腐尸的恶臭,偏又有浓烈的血腥气。这不是正常能形成的,不知是掺在一起还是用什么特别的方法。”她瞥了他一眼:“这个我说你听就算了,暂时不要传出去,否则鬼魂之说会愈演愈烈。”

戎王沉吟着点头,谢斓继续走来走去的巡查,戎王忽一眼看到,急道:“小心!”

谢斓正抬手去摸窗边残存的木棂,听到风声,下意识的避了一避,却已经晚了一步,身后戎王合身扑了上来,直将她揽进了怀里,戎王有生以来从未与女子这般靠近,那种异常娇小柔软的感觉令得他怔了一怔,生怕抱不稳,手狠狠的又紧了紧。断裂的房梁砸在他背上,两人都被这力道砸的向前跌了一跌。

忽听有人遥遥的道:“明旭!”一边抢步过来,双手移开了横梁:“没事吧?”

戎王也向谢斓道:“没事吧?”

谢斓只是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急伸手将他推开,只觉得被他手扣着的腰疼的都要断了,简直无语,又不好意思伸手揉,咬牙定了定神:“没事。”她转眼四顾,看都烧的差不多了,也没有再查的必要,便道:“出去罢。”一边就直接从房顶的空档里跃了出去。

后来的人名叫林博,因为师从刘长兴,所以与戎王一直师兄弟相称,他皱眉打量谢斓,道:“这位是?”

戎王道:“这是楚国洗冤使谢大人。”

林博大吃一惊,急收了质疑的神色:“原来是洗冤使大人,失敬了。”

谢斓点了点头:“你查过这案子?同我说说,越详细越好。”

“是,”林博恭敬的道:“那天,我还与师父见了一面。因为师父难得离宫一回,所以一回来便去了武馆,同我们聊了许久,因为那天家中都要祭祖,所以我还约了师父第二日一起喝酒。”

他抹了一把泪:“当晚我们家中也在祭祖,才刚开始,就听外头吵嚷起来,因为长辈们都在,我也不敢动,一直到听人嚷嚷了一句‘刘武宗家闹鬼了’,我才慌了,便冲了出来。我家与师父家离的本近,我一出来便见天上乌压压的,不少鸟儿飞往那个方向,我便上了房一路赶过去,那些乌鸦蝙蝠就像疯了似的,也不避人,一下一下的撞在我身上。”

他显然心有余悸,脸色有点儿发白,好一会儿才喘过一口气:“我吓的傻了,抱着头蹲下,好一会儿,才听着声音小了,我站起来一看,老远就见师父家祠堂顶上,那些鸟一群又一群,乌压压的盘施来回,还有的不住飞上飞下,俯冲下去,用头用翅膀撞屋顶墙壁,好像拼命想进去似的,可真是,真是吓人啊!”

第287章 以轰动对轰动

谢斓微微凝眉,只听他这样描述,就可以想见当时的情形有多严重,这恐怖的一幕,就算在她的时代,只怕也要吓到不少人,更何况是本就极为崇尚鬼神之说的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