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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楼主坐在一角,将这个默契十足的眼神交汇看在了眼里,这种才刚表白就被抛弃的心情简直了!

出了听武院,谢斓低头思忖,景樾抓起她小手,毫不客气的就弹了两下,弹的居然还挺疼。谢斓吓了一跳:“喂!你干什么!”

他挑眉看她,两人眼神儿一触,谢斓双颊迅速泛红……落后一步的常尔尔和顾倾城对视了一眼,哟!这种浓浓的奸情即视感!昨天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谢大人绝对不可能忽然变成这样子!

谢斓左右看了看,简直都要绝望了。如此大事面前,能先不要吃这种飞醋么!玩这种八卦么!先稍微靠谱一点好!么!

而听武院中,万户侯缓缓的道:“即使已经查出真凶,此事仍需再查,上官聆做下此等恶行,必有缘由!谢阑珊那儿,尚有几具白骨未能确定身份,待到全部确定,事情也查清了,还需给天下人一个交待……”

岳浩清双眼含泪:“师父,师弟不是这种人!”

“师父又何尝愿意相信?”万户侯叹道:“可证据确凿,由不得我们不信!浩清,你须记住……大奸大恶,通常不会见于外表,有时愈是身边人,愈需留心在意。”

魏武劝道:“事已至此,师兄别再说了,让师父也跟着难过。”他做势拭泪:“师父,不管怎么说,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咱们也可以松一口气,不必再如此防备了。”

“不,”万户侯道:“石洞水声,隐含天机,不可小觑……且谁也不知那人有没有同伙,还需小心在意。”他转头道:“浩清,你将弟子们分开,仍旧轮班值守。”

魏武道:“师父,我来吧,此事已经传开,听说三国的人都已经来了。师兄还有很多事要做。”

万户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也好。”他闭上眼睛:“你们去吧。师父累了,太累了……”

两人默然退出,岳浩清咬了咬牙,转头就去了固步牢,犹抬手拭泪,魏武站在原地,眼神中得意之色一闪而逝,他左右一顾,迅速闪身,回到了房中。

十一月初十,也即是陈道死后第十二天。

接连几天,都是魏武与另一名武师值夜,今晚轮到的是岳浩清的弟子刘金远。

两人在水下打坐,借水声感悟天机,理顺经脉……接近子时时,水流忽然翻涌起来,半空中的水龙不住膨胀,震颤,然后宛如怒龙初醒,掉头狂奔,水声陡然加大,魏武猛然张开了眼睛。

他悄悄抬眼,看向了刘金远,刘金远似乎入定太深,受水声逆转影响,气息逆流,双颊迅速泛起了诡异的青气。魏武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喜色,试探着道:“金远?金远?”

刘金远面上显出了挣扎之色,却无法回答,魏武冷笑一声,走过来,便把手按在了刘金远的丹田之上,那种翻涌的气息他极为熟悉,毫不犹豫的逆转体内气息,欲将这股充沛的力道纳入体内。可是接连运了几次力,居然都是一无所获。

魏武有些讶异,正要再次催动,忽觉得刘金远身子剧震,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向后便倒,抽搐了两下,便不动了。

魏武愣了一愣,怒道:“晦气!晦气!居然在这当口走火入魔!”他站起来,踢了刘金远一脚,只觉丹田中空落落的,身体好像一个张大口的巨兽,急欲吞入外来的气息,一旦得不到满足,整个人都是心浮气燥。

可是,现找目标,已经不可能的,摆在眼前的就是,不管他有没有吸取刘金远的内力,刘金远已经气绝身亡,谢斓至今没查出那些武师的死因,未必分的出两者的区别!两人石洞打坐值夜,他一死,他便百口莫辩?

但好在现在,上官聆这个“真凶”已经被关了起来,就算再有什么事,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怀疑到他的头上。魏武想着想着,又不由得一笑,走火入魔好啊!走火入魔比他原本的计划还要天衣无缝,谢斓纵然是看不出,万户侯应该看的出的!为今之计,只有豁出去,先洗脱了嫌疑再说!

而就在片刻之前,谢斓急匆匆自鉴微堂而出:“开始逆流了!”

景樾点了点头,看了顾倾城一眼,顾倾城道:“放心,我的药绝对可以骗过他!”

“好!”景樾沉吟的道:“想必那魏武也开始玩儿苦肉计了。”

谢斓还是不放心:“你怎知他一定会用苦肉计?”

景樾一笑:“我若不知他会用苦肉计,为何要费诺大工夫设这样一个局?谁也没有跟吸人内息的人打过架,他能自己解决自己,我们又何必冒这样的险?”

谢斓道:“不是那么简单的!我还是认为他有同伙,一个依据是悬崖上攻击我的另有其人,另一个证据是尸骨中间有两年左右的空档,据我猜想,这门功夫,起初一定是每次都需要吸取,之后就不需要了。那个先来者已经不需要每次都吸取,而魏武却不成,所以现在,魏武在如此的情形下,还不得不冒险犯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