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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尔尔不解:“就算是这样,为了杀这女人,也不嫌无聊无谓么?”他想了想:“樾哥还说,也不知这人与那天袭击你,将你击落断龙涧的人是不是同一个?”

“对啊!”谢斓一叩掌:“恨我,助谢娉婷……我觉得我可能猜到他是谁了!”

她叫了龙戌下来:“你还记不记得,朱氏有个奸夫?是个武师?几年之前就说要来武道盟检测资质?你们不是查他了?”

龙戌为难的挠头:“是查了,那个奸夫的名字,叫朱枸。可这种事儿就是这样,有作为才可查,无可作为就不容易查……那人离京之后,再也查不到行踪,也查不到他是否来了武道盟。”

“哦?”谢斓偏头想了想,忽然想起尚武大会那日,那一道杀机满满的注视:“我感觉就是这个人!我杀了他的情妇和儿子,他处心积虑的对付我很正常……万户侯的弟子,有没有姓朱的?”

“得讯儿的时候就查了。”常尔尔道:“万户侯只有五个弟子,死了的肖宏渐,加上岳浩清、上官聆、魏武、扈猛,没有姓朱的。倒是肖宏渐的弟子有个姓朱的,叫朱存,但他是大锦人士……魏武的弟子也有个姓朱的,叫朱建,但这个人出身大楚渔阳郡,出身父母都能查到,也不像是他。”

“那就全排除了?”谢斓摊手:“好吧,我知道了,我会留心的。”

常尔尔看她重又低头忙碌,这才悄悄退了出去,进了不远处的静室。这儿是特意空出来给赏金楼的人休息的地方,景樾正懒洋洋的倚在窗边:“小斓没生气?”

“嗯,小斓哥好像不怎么在乎。”常尔尔饶有兴味:“樾哥,为什么这事儿要我去说啊!你自己为什么不去?”

景樾嫌弃的瞥他一眼:“什么小斓哥,这是什么称呼!你做人小弟上瘾么!”

常尔尔满不在乎:“小斓哥又聪明又厉害,我就爱叫哥怎么了!”他凑过去,“你说这个人难道真是那个奸夫?小斓哥说,只有他才可能这么恨她。”

景樾瞥了他一眼,懒的回答,常尔尔道:“说说呗!你要不说,我就把你算计小斓哥的事儿跟她说!”

景樾哼了一声:“我何时算计小斓了?”

常尔尔道:“你由着人杀她仇人,这还不叫算计?”

景樾毫不客气的拍了他一巴掌:“蠢!”

常尔尔郁卒的揉着脑袋,景樾懒洋洋的解释:“若是小斓还在意这个仇人,我一定会虐到她满意为止,但她自从上次之后,显然已经把这事儿放下了……那我借这女人设个局,将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引出来,有何不可?”

他微微一笑:“远在武比时,小斓就察觉有人跟踪监视,一路从咸阳跟到了武道山。玉带江上的惊魂香,到借楚皇之局出手,此人如此处心积虑,显然不止是想要小斓的命,更不止是想要报仇这么简单,这种人怎会因为一个女人干冒奇险?何况不是为了救人是为了杀人?”

“你可以想想,如果不是出手杀这个女人,小斓怎会怀疑到朱枸头上?这不过是个障眼法儿。朱枸这个人也许真的有,这些事也许也真的是他做的,但幕后之人一定不是他,此人要的,是彻底离间大楚和小斓,也令赏金楼与大楚决裂。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看看这只渔翁的手段。”

常尔尔听的直皱眉:“这么复杂!我听都要听晕了!”

景樾淡笑:“诸国之间早已经暗潮汹涌,此时……不过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他微微沉吟:“待得争锋起,不论是武道盟,还是赏金楼,都势必无法独善其身了!”

说话间,常尔尔一眼看到谈十一和顾倾城进了静室,赶紧转身跟了进去。谈十一把画出的图样送上,谢斓细看了两眼,点了点头:“这就对了。”

她想了想:“我们利用这两天,把全套骨骼的人全部复原完毕,然后十一郎画出来,放出去让人辩识,有年龄身高等等,应该不至于认错……等认出是谁,就可以将这些白骨下葬,然后再慢慢调查这些人死之前的行踪。余下的,可以慢慢来。”

其实这几天,随着被复原的人越来越多,岳浩清和魏武都来过几次,尤其岳浩清长年打理武道盟,也认出了几个,其中一个,还是魏武的弟子刘长生,据说一年之前离开了武道盟,再不曾回来,没想到居然死在了这儿。魏武还曾当场痛哭失声。

其它几人,凡能认出的,岳浩清也都问出了些资料,武道盟太过自由,所以弟子离开或者失踪也无人查问,可满打满算,还不到五年时间,如此多的高阶武师失踪,居然真的没有人留意?这完全不合情理,武道盟一定对她隐瞒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