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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这个消息,谢斓便是大喜,这是皇上的默许!这证明她让宁远侯收集消息对付太子是对的,楚皇必定已经得了消息,他有废太子之意,缺的就是这杆枪!

霸皇的大腿,必须抱啊!就算为了收拾狐狸精,也得毫不犹豫的踩死太子!

宁远侯在赏金楼的暗助下,信息早已经收集的很全面了,就等这个面圣的机会。于是上朝第一天,便上了一封折子,直言太子行事跋扈,草菅人命,虐杀幼女云云,桩桩罪行,不配为储君。

言官本就有风闻奏事的权利,连皇上有过都可以参,何况太子。宁远侯又素有文才,奏折写的洋洋洒洒,朝辩时更是将太子的拥趸辩的哑口无言,楚皇不动声色的听了半晌,一言不发的拂袖下朝。

众人都有些幸灾乐祸,心想这个宁远侯,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好不容易因女儿起复,却一上来就得罪了太子,看来撑不了几天,又要被贬黜了。

太子更是气的七窍生烟,只勉强抑着,待楚皇一走,他猛然转身,冷冷的喝道:“谢恒!”

宁远侯神情从容,“微臣在。”

太子怒道:“你无缘无故诬陷孤!你该当何罪?”

宁远侯慢悠悠施礼,八风不动。他并非故示从容,只是心思单纯,从来不想太多,态度上便极其坦然:“殿下此言差矣!微臣乃监察御史,本就可风闻奏事。更何况今日微臣所奏,桩桩件件俱是实情,查有实据,殿下这‘诬陷’二字从何说起?”

他顿了一顿:“更何况,御史之职,监察、弹劾、建议也,微臣于君前奏事,乃恪尽职守,何罪之有?”

“你你……”太子无言以对,大怒道:“孤不与你耍嘴皮子!总之你给我听好了!不要再与孤做对!否则休怪孤不留情面!”

宁远侯坚持道:“微臣绝无与殿下做对之心,一切只为我大楚……”

“你给孤住口!”太子指着他,神色狰狞:“你简直就是不知好歹!愚蠢之极!要不是为了婷儿,孤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他手已经指到了他鼻尖,宁远侯也未后退,洋洋道:“微臣无过,殿下威胁微臣,此举十分不妥……提及微臣之女闺名,更是不妥……”

太子怒气勃发,一把推开他:“滚!马上滚!”

宁远侯被他推的踉跄了一下,手扶在旁边柱上,才稳住身形。他慢慢的理了理衣襟,无视周围人的目光,径直转身离开,无惧无畏。于是第二天,宁远侯的奏折上,太子便又多了“咆哮朝堂,威叱朝臣,行止不端”等等罪名。

太子是楚皇唯一成年的儿子,已经顺风顺水多年,从来无人敢轻捋虎须。难得来了个如此油盐不进的御史,他根本不是为了啥政治目的或者站队,就一句话“你有错,我就参”,就这么揪着太子不放,直把太子党们气了个倒仰。

第102章 专业拖后腿啊

巳时,宁远侯府。

桃夭阁中,寸草刚去大厨房领了饭来,春晖飞也似的跑进来,老远就叫:“姑娘姑娘!”

谢斓正扶着墙练走路,停下来抹了抹汗:“怎么了,小晖晖?”

春晖颠儿颠儿的奔过来,凑到她耳边:“姑娘,我听诗情说,太子今天在锦绣阁发了顿脾气呢,说是侯爷在上朝的时候骂他了!骂他什么什么……哎呀那些词儿奴婢记不住!听说已经骂了两天了!总之大小姐听了之后,哭着就去了乔松堂,说是要老祖宗给她做主!”

她一脸兴奋:“这会儿才刚去,咱们去瞧瞧热闹?”

上朝两天,骂了两天?老爹尊是棒棒哒!谢斓也来了兴致:“好,去瞧瞧。”

她这会儿有两小队禁卫军专职保护,不管怎么轮班院子外头都至少有十几个人,招呼一声,肩舆就来了,谢斓便坐上去,寸草看的发怔,这时候才回过神来,急道:“姑娘,这都快要吃饭了!”两人早飞也似的去了。

禁卫军脚快,一会儿就到了乔松堂,直把个春晖跑的气喘吁吁,主仆俩在门外头定了定,然后四平八稳的走进去,帘子还没打,就听史婷哭道:“……父亲太过份了,他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女儿,竟这般诬陷太子……”

哈哈!爽!谢斓险些笑出声来,带着春晖进去,小丫头一打帘子,史婷哭声就是一停。老太太更是皱眉,道:“你来干什么!”

反正她也不敢赶她走,谢斓连理由也懒的想了,随口道:“来陪祖母吃午饭呀!”一边施施然坐下,打量着史婷,摆明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大姐姐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史婷气的咬牙,却总不能这时候跟她吵起来,只得继续娇弱拭泪,谢斓也不再说,慢悠悠喝茶,不大会儿,宁远侯便下了朝,一进厅,便是一怔:“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