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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给我哺血?”拓跋濬眉心紧蹙。

“我……”冯乐儿知道他不喜欢自己这样,所以马上像做错事般的低下头。

拓跋濬心中一阵情绪涌动,眼底微微湿润,看着她:“乐儿,让你受苦了。”

冯乐儿含泪摇头。为了他,她再苦再难也不怕……

太极殿上,拓跋濬一直在不断的咳,好几次都被迫中止了大臣的进言。

源贺将军身着盔甲上前道:“陛下,此次西征柔然,陛下身体微恙,实在不易太过操劳,臣等恳请陛下好好修养,臣等前去平定即可!”

拓跋濬正好咳完,看着源贺那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道:“这几年全凭源将军和京兆王子推,寡人才可安然坐在这大殿之上!现如今,高昌国与柔然同时犯境,连一向英勇的乙浑将军都被迫回到关内,而南朝刘骏据说今年又想蠢蠢欲动,想要犯境,子推已经去了南朝边界,你还要戍守京城,寡人如果不御驾亲征,如何与百姓们交代?”

“可是……”源贺知道拓跋濬之意,他是怕自己与拓跋子推同时带兵出征,京城缺乏守卫,最后让哪路藩王或者将军趁机拿下京城,那就麻烦了……

源贺的眼看向始终站在人堆里的乙浑的属下们,他们此刻却是一句话都没有,看起来乙浑此次是真的要为难拓跋濬了!

公元458年,也就是太安四年,文成帝亲自统率十万骑兵、十五万辆战车,进攻柔然。魏军穿过大沙漠,旌旗飘扬,绵延千里。

营帐驻扎好后,冯乐儿便急忙将营帐内的军床铺好,扶着拓跋濬到床上休息。

连续一月的奔波,拓跋濬身体又开始反复,今晨再次晕倒,冯乐儿此时忧心如焚,一边将拓跋濬安置到了床上,一边又自己亲自去煎药。

这一次出来,她只带了燕君一个人,燕君此刻在帮忙调度,所以只能自己亲自上了!

蹲在药炉前,她一边扇着火一边发呆。这么多年,她与拓跋濬一直过普通却甜蜜的夫妻生活,但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的生命会在如此光鲜的年纪开始倒数。

想着想着,许久没有出现的眼泪竟然不知不觉地掉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