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表面上是在回答胡亚平的问题,陈大龙说话的时候,两眼却始终盯着邬大光,邬大光在陈大龙的目光逼视下,恨不得想要遁地逃开,应该说,陈大龙的这番话算是打到了邬大光的七寸上,他吓的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陈大龙继续说:“胡主席,赵飞燕的案子县纪委正在整理相关资料,很快要报到市纪委,如果真的把汇报材料报到市纪委的话,只怕案件中涉及到的某些处级干部就逃不了被处罚的严重后果了。”

胡亚平瞧着邬大光一副垂首丧气的模样,有些尴尬的笑笑说:“小陈啊,事情至于严重到这种地步吗?我的意思是说,你初到浦和区,前一阵子已经大刀阔斧的处理了一些不听话的干部,我想着,有了前车之鉴,其他的一些领导干部必定会极力配合你的工作,并洁身自好,即便是以前有人犯过一些小错误的,你也大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嘛。”

见胡亚平在帮邬大光求情的口气,陈大龙沉默了下来,胡亚平说什么都可以,却不能代表邬大光自己的意见,他现在想要听的,是邬大光亲口说出对自己心服口服的话来,再也不在工作上扯自己的后腿。

所有人的眼光都随着陈大龙的眼神投注到邬大光的脸上,邬大光憋红了一张脸低声说道:“你们都瞧着我干什么?”

胡亚平见场面有些尴尬,冲着陈大龙和邬大光说:“这酒也喝的差不多了,要不你们两人一道陪我这个老头子到隔壁的茶座去喝杯茶解解酒?”

陈大龙和邬大光心知胡亚平必定是有不方便在众人面前说到话要对两人讲,于是都推开椅子,听话的跟在胡亚平的身后,一起来到茶座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

屁股一落座,胡亚平就开门见山说:“今晚的情形你们也看见了,常崇德副省长特意请小陈吃饭,还把我也给叫来,这意思不说你们也该明白,我还是那句话,有什么话关起门来说清楚了,以后回到浦和区后,不准再闹不团结。”

胡亚平把话讲到这种地步,陈大龙和邬大光不敢不重视。

邬大光没好气地说:“老领导,陈书记明摆着是诬陷嘛?我承认,我的确掺合了赵飞燕公司的一些事情,可是也没有严重到他说的那种地步,什么叫官商勾结,哪里有那么严重嘛?”

陈大龙冲着邬大光摇头说:“邬大光,都这个时候了,你当着老领导的面,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就说最近教育局工程招标的问题,你能说你没有参与?”

“你有证据吗?这么大的帽子可不是随便就往人头上扣的。”邬大光当着胡亚平的面理直气壮。

陈大龙反唇相讥道:“证据?你给教育局的局长打电话算不算证据?这还不算,还有开发区大楼的建设,当时你亲自给招标中心打电话的事情,你不会是已经忘了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赵飞燕在里头该交代的全都交代了,你要是还想辩解,就直接到纪委办案的人面前说去。”

邬大光见自己心里的秘密全都被陈大龙一口说出,心知,目前形势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恶劣。

他不得不在心里做最坏的打算,“很有可能赵飞燕把很多事情都已经交代了,陈大龙之所以没把材料交到市纪委,就是看在秘书长和胡亚平的面子上想要给自己一个机会,可自己居然还误解了他的好意,刚才在酒桌上一直跟他针锋相对着。”

邬大光心里清楚,单是刚才陈大龙提及的两件事,已经足够他免职查办了,想明白这一点,他求援的眼神看着胡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