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道和刘杨光一样,天生反骨,有一颗永不知足的心,无论你对他再好,他都会很快的不满足于现状,总之,为了升官,是一个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的人。”

陈大龙听了钱部长的话,心里不免阵阵打鼓,钱部长果然像常崇德说的那样,是个适宜在官场混的料子,自己花了很长时间都没有琢磨出来的东西,他其实心里早已透亮了。

陈大龙长长的叹了口气说:“现在这年月可真是人心不古,长此以往真不知道该相信谁才好?工作总是要有人去做,要是人人都像刘杨光和秦正道这样,明里暗里的都披着两张外衣,你说咱们这些领导人岂不是每天都踩着刀尖走路?一不留神就得被刺伤,说不定还会被下属给害惨。”

“小心驶得万年船嘛,刘杨光当初找到我的时候,打动我的条件就是,他掌握了你的一些把柄,你也知道,当时你我之间的矛盾几乎是半公开的状态,刘杨光不可能不知道我正有心要对付你,所以才会趁虚而入过来找我帮忙。我明知自己被人利用,却还是一门心思帮他刘杨光拉关系,说白了,都是‘报复’两个字在作怪。”

钱部长说完这句话后,心里突然想起儿子的那根断指不由一阵凄凉,看来,儿子的断指之仇,很难再有机会报复到陈大龙身上了,在眼下的这种境况下,不管是自己还是陈大龙都绝对不敢再私自挑起争端,否则的话,常崇德那边头一关就过不去。

陈大龙诚恳的口气说:“钱部长,刘杨光的事情既然事出有因,底下还得请部长鼎力相助想办法解决,至于秦正道暂时还在用着,不过我以后会小心提防此人,以后有什么事情咱们及时互通消息,希望大家都能得偿所愿。”

“放心吧,刘杨光的麻烦是我给你惹出来的,一会儿我会给你管用的证据,只要有了那些证据对付刘杨光是早晚的事情,这次的事情出来后,对你陈县长在普水县的威信只有增分的可能,绝对不会影响你领导人的形象。”

两人在刘杨光的事情上达成默契后,又谈及普水县的一些老干部,钱部长针对每个人的情况,发表了自己的观点和看法,陈大龙静静的坐在一边听钱部长说着。

此时此刻,他才发现,其实作为县长和县委书记这种万人之上的领导来说,更需要身边有个像钱部长这种看问题触及深层次的因果并且能随时方便谈天说地的朋友,帮自己分析一下当前的局面。

钱部长说他在普水县当县长和书记的时候,从来都不会给刘杨光任何机会掌握实权,就是因为看透了他是个双面官员,秦正道亦是一样。

陈大龙有些奇怪的问钱部长,“为什么当初明知道秦正道是养不熟的狼崽,对他再大的恩情他也会有反咬一口的那天,还要一直把秦正道留在政府办里工作留在自己的身边。”

钱部长回答说,“放在身边的优点是比放到别处更容易掌握其动向,何况他的确有才,安排他干些不重要的活计不让他闲着,他自然也没工夫出幺蛾子。”

跟钱部长聊了半天,陈大龙当真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常崇德的评语是公正的,钱部长到底是在官场比自己多混了这么多年,他在诸多问题上考虑角度比自己更加完善,的确有很多需要自己学习的地方。

两人畅谈一番后,陈大龙起身告辞,钱部长以礼相待,一直把陈大龙送到茶座门口。

钱部长送陈大龙出门的时候,陈大龙开玩笑的口气说,“钱部长,我这个普水县的县长以后要是有了什么用人之类的问题直接跟你联系,征求你的意见倒是最有效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