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运昌愣住了，看着眼前的林霄，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他想起了多年前的王天辰，那种自信，那种强大，那种无畏，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可是，那又如何!

天才如王天辰一般最后还不是死的不明不白？

医者拯救天下苍生根本就是笑话，无稽之谈。

医生只能救人，救不了这世道。

华运昌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只觉得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

他停下脚步，对着林霄大声喊道：“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

“凭你一己之力你能做什么？”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情绪越来越激动：“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太平盛世，繁华背后隐藏着什么，你根本不知道！”

“任你再强大，任你背后实力再强，你能改变这吃人的世道？！”

华运昌说得唾沫横飞，眼眶猩红。

漫漫黄沙，天地一色，华运昌仿佛就像一粒沙子，风一吹便无踪可寻。

从他出师的那天起，一直以来都以治病救人为己任，行了一辈子的医，最终却落得个家破人亡，孑然一身的下场。

医得好绝症，却救不了自己一家人。

任你是国士无双，在有些人的眼中不过是一只信手捏死的蚂蚁。

闻言，秦武愣住了，脑中充满了各种问号。

如华运昌这样的名医，应该坐拥财富和权利，谁能把这样的人逼到如此境地。

甚至于不得不改头换面，落魄至此。

“为什么不能？”

林霄长长吐了一口烟：“人间正道是沧桑，盛世荣光的背后从来都是血与泪的交织！”

“真正可恨的不过是如同黄家那般的附骨之疽！”

“你医人，我救这世道，又有何不可！”

短短三句话，轻飘飘如同水面上的浮萍，但是，掷地有声，如金石落地，铿锵作响。

华运昌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

一幕幕往事跑马灯一般浮现在他的眼前，仿佛时光从来没有流逝。

他盯着林霄的双眼，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么？”

林霄抬起头看着当空的烈日，嘴角上扬，眼中是难以名状的自信。

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