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廖星洲后面的话断了下来,但廖无庸还是从他的语气里发现了一些事。
他心中冷笑:呵呵,父亲对廖星洲果真是看重得很呐。
“后面发生什么事了?”廖无庸装作无知,关切道。
顿了下,他有些好笑:“怎么了,连我都不能说吗?”
廖星洲神情犹豫,他知道这件事是应该保密,但是问起的人又是自己的堂兄,也是廖松鹤伯父的亲生儿子……
看到他犹豫的样子,廖无庸眼神里隐隐流露出一丝受伤,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想叫廖星洲为难:“罢了,不能告诉我的话还是别说了吧,不然司令也会生你的气。哈哈哈,其实我也没那么好奇,只是随口问问。”
下一刻,他撇开了话题:“这些年,我一直待在外面任职,因为工作很少能回家,多亏有你在贝塔星上陪着父亲。如今父亲年纪大了,我也该回来尽尽孝。哎,只是这么多年我和父亲的接触越来越少,总觉得关系生疏了,回来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你一直在父亲身边,肯定很了解父亲的心思,我可要指望你来教教我了……”
廖无庸的语气极为心酸,让人能听出他对父亲的孺慕之情,因为和父亲关系变得生疏,他内心感到无力,渴望能够与父亲恢复亲情,却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只能默默羡慕自己一直待在父亲身边的堂弟。
看到他的这个样子,廖星洲心里顿时涌现出一股罪恶感,她恨不得狠狠打自己一巴掌,把自己拍醒:你怎么能想着隐瞒堂兄呢?堂兄一直以来对你有多好,你难道都忘记了吗?
当年只有十几岁的他意外失去双亲,被廖松鹤伯父收养。在来到新环境后,是大他十岁的无庸堂兄主动向他伸出双手,安抚刚刚失去亲人的他,让他能够在贝塔星安顿下来。
伯父平常工作忙碌,也是堂兄亲自照顾他、教导他。就算被伯父安排了很多课程,每天时间都很紧凑,堂兄也会特意抽出时间来陪年幼的他玩耍。
每当想到堂兄当年对他的好,总会有一股暖流淌过廖星洲的心头。
他心想,隐瞒谁都不能瞒着堂兄啊,明明……
“堂兄,请你不要
这么说!”廖星洲声调抬高,打断道:“你才是伯父的儿子,我只是个外人啊!我一直以来的努力,都只是为了帮助你和伯父,以此来报答你们的恩情。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你千万不要误会。实在是对不起,我刚刚不该想着隐瞒你的。”
他解释道:“之前华特王储拒绝了和我们达成武器交易,伯父很生气。但是后来,华特王储又告诉了我们,他们还有另外的三分之一生产线,可以为我们提供一些武器装备,虽然比不上向第三军团交货的数量和速度,但也确实不少。”
廖无庸眯眼,眼底闪过一道光:“哦?这样吗?”
廖星洲愧疚地低下了头,以至于没有看到廖无庸的眼神,他解释道:“我刚刚之所以没有说,是因为伯父说这件事只是两方私下协议,需要对外保密,但堂兄你不是外人啊!以后第一军团也是你的,你当然有权知道这些事情。”
他表情认真,抬眸注视廖无庸:“还有我一定想办法帮你和伯父重新和好的,你和伯父是亲父子,肯定不会有隔阂,只是因为交流得少才会这样。堂兄你刚回来,肯定有很多事情想知道。放心,你只管来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堂兄和伯父是他最亲的亲人,他绝对要让他们关系和好!
听完他的话,廖无庸眼眶有些湿润,眼角发红,他抹了一把脸,说道:“小洲,谢谢你,有你的话我就放心了。”
再次听到这个称呼,廖星洲脸颊边露出小小的酒窝,衬得青年的整张脸更加年轻。
……
和廖星洲道别,廖无庸登上飞行器,离开了司令府。
“嘁。”
他望向地面,远远地看着廖星洲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他收回视线,脸上露出阴狠的笑容。
他已经六十七岁,可不是以前那个单纯倔强的廖无庸了。
最后望了一眼司令府,廖无庸轻声呢喃道:“既然你不给,那就别怪我自己动手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