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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会说,‘哦,9楼的许老太啊,真是谢谢她建了疗养院,但她人太孤僻了,不知道怎么和她相处’、‘听说许老太瘫痪了,真可怜,我们这样跑上去会被骂吧’……”

“那种感觉就像是,你明明默默做了这么多事,终于熬过人生的大部分孤寂和疲倦,满怀欣喜地等着命运给你嘉许,可到头来还是无人在意,在最后的时间里,你只能与疾病和寂寞为伴,困在空旷的房间里,每日倒数死亡来临。”

“那时的房间和棺材有什么区别,不过困的是活人罢了,可真令人窒息。”

“我本不应该受这些东西影响的,我努力了这么久,这些东西我都可以熬过……”

“但我小瞧了时间和衰老对意志的侵蚀,没人能坦然地迎接这两者带来的冷清。”

“孤独的我整天盼望有人来,那时候我想‘啊,来个人就好了,这样就能让我喘口气’。”

“终于,旁边房间也来了一个李辉奇,他说他听周老头说起过我,还把院长打算绕过我卖掉地皮的事告诉我,但这段时间许多老人开座谈会反对。”

“我有些惶恐,又有些惊喜,我的生活终于有些波澜了,虽然不是好的事情,但我竟然期盼大家不会放弃这里。”

许女士背在身后的手抖得更加剧烈。

“我固执地将大家不会抛弃我这个信念,寄托在这件事上。”

厉鬼许虹芳恶劣地拖长了语调,就像借此讥讽许女士当年的天真。

“李辉奇把我放在轮椅上,带我下去参加座谈会,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参加这个会议。”

“我终于融入了人群,和大家拥有相同的目地去反抗。”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活了起来。”

“会议结束后,我回到房间,李辉奇不知道去了哪里,再次见到他已经是晚上,他拿着一份文件进来,叫醒了我。”

“他说全部人都签了字,就差我没签了,只要我签字,大家就能拿到丰厚的赔款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