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霁月到底还是没能去堕魔崖，因一名别峰弟子在某处山沟挖草药时挖到了三师弟已然开始腐朽的冰冷尸体，被用法术送上花坞峰时，师徒三人的脸色都阴沉得可怕。

尹乐查看了下它的尸体：“有伤口，似是被野兽所伤，但……”

“呵，玄清山哪来那种会撕咬活物的下等野兽，而且，”肖明冷笑着用法术将布满血污的小白狗尸体洗净，露出除了开始腐烂的部位之外都算完好的肢体，“哪有野兽只是将动物咬死便作罢的，这么久都未食用，恐怕不是简单的野兽所为。”

“我今日下山，还听到一则消息。”尹乐沉吟片刻，抬眸道，“听说，掌门师叔养的仙鹤死了两只。”

不寻常的气息令肖明眉间小川拧了起来。

与三师弟不同，掌门那些仙鹤可都是开了灵智的灵兽，掌门平时宝贝得很，一个门派中活物接二连三死去，让人不得不担忧。

“要遭，该不会是禽流感吧？”肖明说。

168：“……”

肖明笑了声：“开个玩笑啦，不要这么严肃嘛，看我们小月月脸都黑得像灶台了。”

冷霁月自看到三师弟的尸体后便一言未发，半晌询问：“师尊，三师弟的尸体还有什么可疑之处吗？”

肖明反复又检查了遍：“没了。”

“那弟子便送去后院入土了。”冷霁月说着，双手抱起它，走向后院。

再情感缺失的人，养了只狗八年也总会有感情的，肖明看着他略显孤寂的背影禁不住叹息：“太好了。”

尹乐诧异回眸：“？”

“不是他杀的。”肖明几乎抹了把泪，“太好了，孩子好样的。”

尹乐：“……慈母多败儿。”

肖明当场来了个家暴。

后院竹林间立起了一个小小的土堆，冷霁月不知从何处寻了挺大一块干净石板，用法力凝在剑尖刻上苍劲有力的字：三师弟之墓。

而肖明到后院想安慰安慰孩子时，立碑的人已经没了影子，肖明寻了半天才在半山腰一条小溪边找到人，呆愣愣地盯着溪流里逆流而上的小鱼发呆。

“师尊。”听见声音，冷霁月起身作揖。

“在自家就不必这么多礼数了，你看你的。”肖明抬手阻止他行了一半的礼。

师徒二人便一个坐着看溪一个躺着看天，静默许久，冷霁月突然捡起手边碎石丢进溪中，打破了潺潺溪水的平静，惊得水中鱼儿一个摆尾便没了影。

“不开心？”肖明从他的行为读出情绪。

冷霁月淡淡地嗯了声：“师尊，三师弟，是不是被妖物所伤？”

肖明未曾对他说过，他确实在它体内察觉到了细微的妖力残留：“嗯。”

听到肯定的回答，冷霁月看向他，认真道：“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