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当断不断,害人害己

绝世王妃 繁缕不言 2016 字 2022-10-27

若是莫宁身上有武器的话,一匹狼实在不算什么。可她出来的急,什么武器都没带,之前一直随身带着的尉迟枫送的扇子也被毁了。那绿油油的眸子盯着她,试探性的往前移了几步,莫宁往后退了退,莫宁的内功不算强的,用的好的一直都是暗器再加上她脑子实在聪明,才一直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眼前的狼突然向莫宁扑来,莫宁抬起胳膊挡在狼的下颚,另一手出拳,狼被打出去老远,嗷嗷叫了两声,但很快又重新爬起来。果然那一拳没有造成多大伤害,若是换成尉迟枫一拳就足以解决了。那狼盯着莫宁不敢轻举妄动,忽然仰起头长啸了一声。糟了,怕是要叫狼群,随着那叫声旁边有许多绿油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慢慢的靠近莫宁。莫宁就是再怎么神勇也不可能斗得过狼群,如今唯一的方法就是跳崖。

狼群蓄势待发,莫宁一边往后退,一边寻找能够帮助她逃命的东西。莫宁退到悬崖边,往下撇了一眼。这悬崖虽然高,但是在离她不远处有个藤条一直延伸到很远,如果可以加以利用,那么便能摆脱现在的困境。狼群见莫宁已经无处可逃,已经准备扑上来,莫宁摆好架势,看起来好像要和它们拼死一搏。领头的狼扑向莫宁,其他狼也跟着扑上来。莫宁顺势往后一跳一只手抓住藤条,另一只手则是尽量将狼打到悬崖下。但即使如此,狼群的数量还是太多,有一只狼咬住了莫宁的腿,不肯撒口。大多数扑上来的狼都坠落悬崖,其余的没有扑上来的,则是在悬崖周围晃了两圈,最后惺惺的离开了。莫宁的腿被咬的生疼,但那狼似乎并没有松口的打算,若是这时候有武器就不必如此了。莫宁心一横,运气全都集中在空着的那只手,一击打在狼的天灵盖,那狼抽搐了几下终于坠了下去。这时,莫宁的左腿的裤子已经全部被血给染红。莫宁双手抓住藤条,顺着藤条往下去。如今莫宁左腿受伤,一直流血,若是再回悬崖顶,那些畜生一定会被血腥味引回来的,如今只有往下爬,看能不能找到落脚地。

过了很久,

莫宁左腿流了太多血,体力也逐渐跟不上了。莫宁看见右边有一棵弯曲的树,虽然长在悬崖上,树干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粗壮,但好在莫宁身姿娇小,也足以让莫宁休息那么一会儿了。莫宁努力荡了几下藤条,靠近那棵树时,努力一跃,双手抱住树干,总算爬了上去。天已经蒙蒙亮了,她必须赶在尉迟枫拜堂之前回去,她始终相信,这灵药一定会有用的,这是她最后的挣扎。将军府这边则是乱的不行,阡陌等人全都散出去找人,就留了扶老在府里,原因是不让小孩子乱跑,当然,除了扶老还有个醉酒的尉迟恭。过了没一会儿,尉迟恭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扶着头,似乎是有些头痛。扶老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塞进尉迟恭嘴里。“小子,这是解酒的药,好点没有。”尉迟恭皱着眉毛,晃了晃头,脸色好了些。“不那么痛了,好些了。”尉迟恭四处看了看,问道:“阿宁去哪了?”扶老迟疑了一会儿,道:“今天不是尉迟枫的大喜日子嘛,那丫头心里不好受,自个儿待着去了,你还能让她去不成,你呀,也收拾收拾赶紧去吧,你六哥的大喜日子,你还能不去?”尉迟恭沉默了一会儿,站了起来,便慢吞吞的离府了,走时还不断往莫宁的屋子张望。扶老不断催促,可算是把人给弄走了。莫宁跑去采所谓的灵药了,一直没有消息,要是让尉迟恭知道了还不得疯了啊。现在就是全府上下发了疯似的找,这么久了还没有下落。扶老也担心的不行,现在送走了尉迟恭,他也好出去找那丫头了。

这时莫宁在树上也休息够了,正准备找个法子下去,莫宁在树上坐着的期间给腿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总算是止了血。莫宁往下看了看,已经隐约的可以看见底了。稍稍用些轻功顺着这些凸起的石头,应该是很快就可以下去的。莫宁腿受伤了,就连轻功施展的都十分蹩脚。到底下还是用了很多时间。莫宁一瘸一拐的走了一会儿,看到不远处有一条小溪,便走了过去,喝了些水,看见倒影里的自己,莫宁不禁发笑。还真是狼狈啊!红色的衣裙上全是血污,裙角也被撕扯的乱糟糟的,人儿也是灰头土脸的,墨色的发因为

与狼群的打斗,已经松散下来一直垂到腰际。她这副模样怎么配得上尉迟枫,她希望他清醒之后看到是那个干净漂亮的她。莫宁坐在小溪边把脸上的血污和灰尘都洗干净,又重新绾了个好看的发髻,并随手采下了一朵红色的野花插在发侧。莫宁的样子十分好看,就像山中的精灵。莫宁艰难的起身,一瘸一拐的往回走。刚才为了从悬崖上下来,她已经把体力消耗的差不多了,现在的她一点轻功都使不出,只能一瘸一拐的往回走。尉迟枫这时已经去接亲了,本该是高兴的事儿,他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甚至有一种想要逃开的。而将军府的人已经找疯了,最后眼尖的阡陌在悬崖上找到了莫宁衣服的碎片,往下看又看到藤条上有血迹。玄月有些急了,想直接运起轻功跳下悬崖查看,被墨雨给拉住了。

墨云趴在悬崖边上,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呜,小姐。”墨雪走过来一巴掌拍在墨云脑袋上,“小姐还没怎么样呢,你哭什么哭。”墨云回头看着墨雪道:“你不也哭了吗。”墨雪拽过玄天的袖子往脸上一抹,道:“走,咱们去悬崖底下看看。”这会儿莫宁一瘸一拐的已经进了城直奔麟王府,尉迟枫正骑着高头大马在接亲队伍前面,花轿里坐着慕容娇。慕容娇心里其实比喜悦多的是恐慌和愧疚。自那天之后,每天她心里想的都是莫宁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还有莫宁问她的那句话。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爱,对呀,她到底懂不懂呢?她第一眼见了尉迟枫就觉得好看,就喜欢他,她心心念念的想了他十几年,难道这不是爱吗。最开始她是那样的确信,可最近,看着尉迟枫的样子,她却是越来越不懂了。无论尉迟枫怎样对她好,她都不开心,因为她觉得,尉迟枫眼里看的是另外一个人,想的也是另外一个人。

今天的场面着实大,围观的百姓也十分的多,但不知怎么的,人群中发出的并不是祝贺的声音,而是一阵一阵的窃窃私语。听得慕容娇一阵不舒服,反倒是尉迟枫并没有在意那么多,还是温润的笑着,仿佛不染凡尘的仙人。尉迟恭作为宾客坐在里面,却一直皱着眉,脸上一点喜气儿都没有。

他现在比较担心莫宁,也不知那丫头一个人躲在府里做什么,她肯定很难受,希望她不要做什么傻事才好。由于扶老没把莫宁跑出去的事告诉尉迟恭,尉迟恭自然也不知道莫宁现在正一瘸一拐的往麟王府走。

阡陌等人到悬崖下面看到一堆狼的尸体,有些摔得脑浆都迸出来了,看着十分瘆人。墨雪又开始抽泣,“难道小姐被狼给吃了,呜。”墨雪这么一哭墨云也跟着哭,玄月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眉毛却是拧作一团。阡陌四处查看似乎想要看出什么蛛丝马迹。崇羽沉闷了一路终于开口道:“王妃她不会有事的,我们再去附近找找看。”玄月看着地上狼的尸体,狠狠地踢了两脚,便又跟着到处寻人去了。尉迟枫大婚,尉迟墨和柳甄言都难得的来了。以往每每有什么宴会都是柳甄言带着柳烟,这次却带的是柳月。柳烟因为尉迟枫成婚这事儿没少折腾,柳甄言哪敢带她来,带她来她还不得把这婚事搞个稀巴烂啊。即使柳甄言把她关在家里让幽离守着,柳烟还天天叫嚷着要剥了慕容娇的皮呢。柳月刚和她娘亲过了几日安生日子,实在是不想掺和这事儿。她虽然什么都不知道吧,但尉迟枫成婚,新娘子却不是莫宁,而是这无端冒出来的冥曲公主,这太蹊跷了,必是要出事的,这事儿她尽可能的不想掺和,但柳甄言叫她来了,她便硬着头皮跟去了。

尉迟枫这会儿已经把慕容娇接到了麟王府的大门口,轿夫把轿子压下,尉迟枫上前掀开帘子,伸手把慕容娇扶下来,正准备进门,却听见一声清脆的喊声。“等等。”尉迟枫顺着声音望去,一个红色的小小的身影正向这边分奔过来,那红色比他身上的喜服颜色还要鲜艳。众人也看了过去,柳甄言看到莫宁的身影狠狠地咬了一下牙。柳月看着莫宁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对了,是跑步姿势,再仔细一看她的腿,竟是在流血,她跑过的地方都滴了血液,像是一朵朵花盛开在地面。看着她踉踉跄跄的样子,柳月很想过去扶她一把,可是她不敢,不敢违抗她的父亲,柳甄言,也没有勇气在人群中站出来。她低下头努力不让自己去看她,心里才能好受些。

显然,

莫宁的出现在众人的意料之外,尤其是慕容娇,她的心已经在动摇,莫宁的到来让她越发慌张,内心的疑问也越来越重。莫宁跑到尉迟枫面前,也不顾众人的眼光,一只手牵起尉迟枫的手,笑的眼睛弯弯的,露出洁白的门牙。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那棵石娺红,塞到尉迟枫手里。“你快吃了这个,吃了这个你就好了,你就认得我了。”尉迟枫看着莫宁腿上的伤还在流血,伤口明显已经止过血了,是刚才她跑的伤口又裂开,又开始流血,可她的样子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还在对他笑着。尉迟枫心里莫名的心疼,既没有甩开她的手,也没有向以前那般冷言讽刺她,只是呆呆的看着她。慕容娇心里慌得要命,一把把盖头掀了起来,道:“夫君,这是怎么了。”尉迟枫听到慕容娇的声音,身体一颤,不由自主的回头看她,再回过头看莫宁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

尉迟枫将手中的石娺红扔到地上,用脚来回的碾,直到把那棵草碾的稀巴烂,“你想干什么?让本王吃这棵杂草?认得你,本王一直认得你,你除了会来纠缠本王你还会做什么!明白了就滚,别在本王大喜的日子扫了本王的兴。”莫宁盯着地上的那株草,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她为了这株草差点没了命。她明明就知道,什么灵药什么仙草,这世上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她采的不过是一株杂草而已。她不过是在骗自己,给自己找一个来见尉迟枫最后一面的借口。还在期待着尉迟枫可能会想起她。可现在,她还能期待什么。不知为何,之前感觉不到疼痛的伤口也突然痛了起来,痛得她有些站不住。她抬起头,看着尉迟枫,眼神有些空洞。

“尉迟枫,事到如今,我真的累了,从此以后,我们,一刀两断!”

当断不断,害人害己。可这话对于他们两个究竟合适还是不合适呢。莫宁转身离开,一路上留下斑斑血迹,让人看着触目惊心。莫宁走到转弯处终于倒下了,在她倒下时玄月及时赶到接住了她。同时玄月出现的那一瞬间也被两个人看见了,一个是柳甄言,一个是柳月。莫宁已经不见了踪影。尉迟枫还是盯着莫宁离开的方向,慕容娇松了一口气,但心里却并不畅快,倒不如说反而更加沉重。慕容娇走到尉迟枫跟前,扯了扯他的袖子,他却没有动弹。当慕容娇走到尉迟枫前面时才发现,那个如谪仙般的人,竟然在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