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傲云望着晴朗白日,感叹道:“总算是雨过天晴了。”

他们在水上行了七日,又经历了诸多事端,都已是疲惫不堪,只盼着能尽早回程。

杜蒿走到日光底下舒展了一个懒腰,笑道:“等回到东海行宫见到师兄他们,我要将这一路的经历说上三天三夜,毕竟不是谁都有机会能见到凶兽狍鸮,他们指不定得多羡慕我。”

杜蒿忽然想起什么,道:“既然我们此番面对的是如此可怕的妖邪,团试会不会夺得第一?”

这话一出,众人都心思百转,面面相觑。

杜蒿从随身的行囊中拿出琉璃瓶,仔细端详,只见他的瓶身上多出一条淡淡的细线,正在发出莹润的白光。杜蒿挠了挠脑袋,道:“我记得仙童说过,如果斩杀妖物,瓶身上便会多一条细线,色泽越深,说明对方越厉害。”他奇道:“可我并未成功杀过妖邪,为何瓶身上也会有标记?”

楼傲云沉吟片刻,道:“或许我们误解了仙童的意思,并非一定要成功斩杀妖物,只要同妖物交过手,琉璃瓶都会记载下来。”他拿出自己的琉璃瓶,道:“我的琉璃瓶上也有标记,颜色同你的差不多。”

杜蒿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他来了兴致:“要不咱们都把琉璃瓶拿出来,看看有几道标记,胜算大不大?”

遥清轻咳道:“我的琉璃瓶好似被磕坏了一角,恐怕目前不能示人,待回到东海以后,我会拜托仙童将其修好,到时且再看吧。”

杜蒿凑至遥清面前,道:“我们照阳缥缈出身的别的不会,就数最擅长修补什么琉璃瓶琉璃盏了,你将瓶子给我,保管给你修好。”

遥清的耳朵变得通红,他也未预料到杜蒿会直接戳穿他的谎言,只好取出琉璃瓶,佯装惊讶道:“之前我不小心将琉璃瓶摔至地面,本以为磕坏了,哪成想今日一看,竟是完好如初,九重天上的仙物果然不一般。”

杜蒿面露鄙夷,凑近定眼一瞧,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来坤虚出身的仙友也同我这个照阳来的弟子一样,只有一道标记。”

遥清脸色乍青乍白,他掀动嘴皮,小声道:“那是因为我被那两个妖怪针对,受了重伤,这才这才无用武之地。”

杜蒿撇撇嘴,道:“也不知是谁出发前吹嘘,说让我们都跟着你,结果自己看见妖邪就一个劲退缩求饶,失了所谓名门的风范。”

遥清脸上有些挂不住,他正欲反驳,但心知自己本就理亏,只小声辩驳了几句便住了嘴。

杜蒿见他这幅模样,心中顿觉几分快意,他这一路来受了遥清不少明嘲暗讽,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正愁无处发泄。杜蒿转了转眼珠,转头问玄曦道:“玄曦姑娘,你的琉璃瓶上有几道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