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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贝尔收回法杖,眼睛里闪动着被触犯的怒火,好一会儿,又重新平静下来。

海伦娜的法杖被高高击飞了,而从她杖尖诞生的那团白火,因为被打断施法,凝成了一颗乳白色的水晶球,在地上滚动了好一段距离。

海伦娜恍惚地握了握自己刚刚还捏着法杖的手。

“母亲。”

压下心里滔天的怒火、忿恨,与那么最后一点点、微不可闻的失望——

安娜贝尔冷声说:“我说过,我已经是斯威特法师了。你不会以为一个学徒的施法速度能够袭击我吧,海伦娜女士?”

海伦娜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神情似乎不可置信。

“可你……怎么……我……明明……”

安娜贝尔站起身,羽毛笔随着主人若隐若现的怒意滚落地板,踩在了尖锐的鞋跟下。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安娜贝尔已经很努力在克制自己了,但她的手指依旧微微颤动着,因为后怕,因为失望,因为海伦娜眼底纯粹的恶意——为什么、为什么、哪怕是最后的、一点点的爱意——

“我现在的爱人,我要经营的感情,我渴望得到的关系,你休想再插手,动一根手指头。那是属于我的东西……属于我的感情。这种时候、这种时候,你要给我所谓‘刻骨铭心的初恋’……”

安娜贝尔冷笑出声:“且不说你当年真的动手脚抹去了我对未婚夫的记忆——或感情——海伦娜斯威特,你再也不能控制我。事实上,你让我感到恶心。为什么我会是你这种人的女儿?”

海伦娜猛地抬起头来。

“你胆敢这么质问我?”

“我胆敢这么质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