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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自己记得这样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的血缘无法断绝,至今辛泓承想起钟氏来,都不需要凝神细想,也都历历在目:她喜欢水蓝与天碧,喜欢绣了葫芦和石榴的帷帐。而哪怕蝙蝠谐音福,王府中多用这个花样,她也从来不喜欢,她胆子小害怕一切小动物。

瞧,记得她的居然是他这个半路穿过来的便宜儿子,而她的父亲,兄长,嫡亲妹妹,都只想着踩着她的尸骨往上爬。

辛泓承将眼底的热意逼退回去。

钟氏临死前,叫他好好活着,他从未辜负过这句话。

“承儿!怎么跟长辈说话的。”大长公主终于开口。语气里虽然带着责备,但也没有叫辛泓承认错:他们辛家人,便是说错了也只能请别人担待了。哪里有认错这个说法。

朱姨妈在辛泓承再不掩饰的冷淡讥诮目光中,坚强的又坐了一刻钟,这才告退,堪称是落荒而逃。

身后几位姑娘都咬牙:这算怎么回事,这姨妈怎么这么不靠谱,不是说跟孝义皇后姐妹情深吗?这下倒好,估计四殿下连她们也嫌弃上了。

朱姨妈一走,大长公主也立刻带着辛泓承进宫来寻太上皇告状。

您看您孙子,别人给他牵个红线,他一副恨不得捅死月老的操作。

好在大长公主刚起头,皇上那边就跟及时雨一样杀到,只说前朝有事拎走了儿子。

太上皇也只听了个结果,就是无果后,也甩袖子走了。

只留下太后面对告状的大长公主。

皇太后搁下手里的东西,淡淡道:“安淑,你在气什么?是气承儿不肯纳妾?还是因此事是你牵线,气恼承儿拂了你的面子?”

大长公主微微一窒,面对太后清凌凌的目光,索性直接道:“我就不瞒皇嫂了,我倒是气承儿当面发作,伤了我的脸面更多些。”

太后语气毫无波澜:“是了。我也知道你的性情,朱家也好,钟家也罢,捧了女儿送上来,无非都是想提前在承儿这里扯上关系来日牟利。唯独你不同,你是想在承儿面前,做一个说一不二举足轻重的长辈——你要牵线给他寻个侧室,他就得受着。”

安淑大长公主轻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