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她听了不欢喜,甚至很生气,抿抿唇道:“我向来做事不指靠谁,全凭自己的本事,陈国国君怎么,是想插手我燕国储君的事了?今儿我把话撂在这里,此时我仍待你奉至上宾,若你插手这件事,伙着他们对付我和纯禅,就别怪我遇神杀神遇鬼杀鬼,我这个人,最不会手下留情。”

江月白沉默了半天,往她肩头靠,“你说什么昏话,指靠人又怎么?总不是丢人的事情,你这样刚烈,遇事不会迂回,会吃很多暗亏,方才当众问罪秦琬,知道的是她越矩,可传出去就是你心胸狭隘仗势欺人,眼里容不得柔弱姊妹。”

秦楚给气的面色煞白,依着礼数送他回席上来,还要听他一番维护求亲对象的言论,这人真是个不识好歹的,她气愤道:“江月白,我敬着你是一衣带水的邻国君主,以礼相待你,却也不是怕你,人还没过门,同你也说不上有什么关系,她如今还是我的妹妹,犯了错处我自然处罚的上

,你来充什么脸面?赶明儿真嫁去你陈国做了继后,自然有你替她说话的时候。”

话音才落,已经进殿,她甩开手要回去坐,江月白却没有松开,拉着她蹙眉,“你气什么?我什么时候是替她说话了?阿楚,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我帮你。”

她再挣,没挣开,拉下脸来,显然已经有些不耐,低喝道:“你放开,在席上打起来,可不怎么雅观。”

他拉着她的手,就像个地痞流氓无赖,反驳道:“我倒是很怜香惜玉,帝姬生的美,我怎么会舍得同帝姬动手?再说,我今日本就是来下聘求亲的,帝姬给我个机会又有何妨?”

秦楚被气笑了,“你说什么?”

江月白听出她话里头的不屑,松开她,恭恭敬敬当着满屋子的人的面,双手作揖,躬身而拜。

一时间,大殿里头停了吹拉弹唱,舞姬们退于旁侧,吃席的燕国朝臣们也搁下手中酒筷,往这边看过来。

秦楚更是意外,问江月白要做什么。

江月白应承道:“求亲。”转而拱手对于上席,“燕国君,我今日递拜贴于上,求娶昭和帝姬为后,愿以十座城池、万两黄金作聘。”

大殿里鸦雀无声,好半晌,不知道是谁倒吸一口凉气。

秦楚绷着面皮,气急败坏的瞪他,“江月白,我看你是疯了!”

江月白忽然在她面前跪下来,大声道:“望燕国君成全。”

燕国君高坐在那,能说什么?他一个残疾,连个表情都没有,呆呆的瞅着地上跪着的江月白,口中呜呜啊啊的也不知道想说啥。

倒是郭后坐不住了,猛地起身一拍几案,气的浑身哆嗦,颤声道:“江月白,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脸皮厚的人?欺我燕国无人吗?在两个帝姬中间跳来跳去,昨日说求娶合德帝姬,明日又想求娶昭和帝姬,你是两个帝姬都想娶走还是怎么?当年你可是死活只要我琬儿一个,今天唱这一出,是来当众羞辱她的么?我告诉你,就算如今燕国比不得你陈国,也万不能让你欺负成这样!”

“自作多情,这大殿上,什么时候轮得到继后说话了?”江月白略笑了笑,起身理理袖子,斥完郭后,对燕国君很以礼相待,拱手道,“我瞧不见

,既然燕国君主没有说话,想来就是默认同意这桩婚事了。”

秦楚默默抄起桌上的两个山核桃,手上使力,狠狠砸上江月白的大腿,咬着牙,口中念念有词,“默认你个香蕉扒拉,给姑奶奶去死罢。”

山核桃带着声儿飞出去,不偏不倚正砸中江月白的右腿。

她拍拍手,想了下相里贺以前骂人是这么骂的罢?

江月白腿上吃痛,差点没站住,忍痛稳住身形,顿了顿,蹙眉柔声道:“帝姬下手重了。”

秦楚才不管他,大步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来,啐了一口,“陈国以为十座城池万两黄金就能迎娶我了?”她昂首,铿锵有力,“那我也太没有体面了。我父皇病了,这桩事他应不了,郭皇后也应不了。本以为你是要求娶秦琬的,眼下忽然改变主意,是因为什么?我料想你也不是见色起意,你都看不见我长得是个什么模样。再者,你听清楚。”

她看看萧道隅,萧道隅同她点个头,折扇一收,施施然对江月白开口,“昭和帝姬早就许配给我,天岁的人,不能下嫁陈国。”

萧道隅一开口,底下哗然一片,顷刻炸了锅,朝臣们世家子们频频交头接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