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她以为他总会知道真相的,时间长了,会愿意听她说话,镯子不是她骗来的,当初从雪山里救了他的人就是她,他总会知道的。

直到他绑了她,像丢一只随意捉来的野兽一样把她丢秦琬跟前,冷眼看着她被秦琬往眼睛里灌元水。

她在虚无里看着那个垃圾一样躺在地上抽搐的自己,那是谁呢?怎么那么卑微?怎么那样下作?

她问自己,阿楚,你可是燕国先王后所出的嫡公主,昭和帝姬啊,真的愿意继续这样卑微,这样糟践自己吗?

什么是爱?那样虚无缥缈的东西,曾经她以为的爱情,如今耗的她没有半分力气。

她终于死心了。

终于……

萌橦哭着喊她,枕头已经被泪水打湿一片。

她惊醒,一身冷汗,握握萌橦的手,气息微弱的开口,“别哭,我醒了的,师父呢?”

萌橦一边哭,一边替她擦冷汗,“侍卫来请国师去月华殿了,说是瑞兽忽然生了怪病。”

她坐起来,没什么情绪,“秦琬呢?”

萌橦给她

吓一跳,“君后,您问二公主做什么?她害您害得还不够吗?”

她摇摇头,一场大梦耗尽心力。

这些日子她想通了很多,其实一直都是她自以为是,是她横插一脚破坏了别人的好姻缘,江月白不爱她,与其一直这样两相痛苦,硬绑在一起过日子,倒不如她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话册子上不是都说,最好的爱情是成全么?沧澜止戈,秦琬便能和江月白有情人终成眷属,成全他们罢。

她解下粗布,示意萌橦扶她起来,“把我那套雁翎锁子甲拿来罢。”

萌橦愣了一下,“主子,您要做什么?您双目失明,去沧澜山寻死吗?”

“萌橦,我不是要寻死,也不是为了陈国和江月白,我为他做了太多了,不欠他的。我去沧澜山拿回燕国帝姬的尊严来,与社稷共存亡本就该是一个帝姬的信仰。我不知道秦琬到底和江月白说过什么,以至于他对我误会深种,恨不得我死。但是燕国公主,绝对不能以俘虏的身份成为两国谈判的筹码,那对燕国,是耻辱。”

她起来,摸索着去拿床头的忘尘剑,“我去把秦琬救出来,萌橦,我的性子你最知道,如今这样不是我,这种日子我已经过够了,就是死,我也不能死在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上,不能死在江月白的手里,你懂我的意思吗?”

萌橦起来,擦擦眼泪,“主子,奴婢知道,奴婢这就去拿雁翎锁子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