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常规检查后,医生又让随渝去做了头颅ct的检查。然而，除了轻微的贫血以外，随渝非常健康。医生只好给他开了一些常规保守的药剂：“平时注意饮食清淡,注意休息,年轻人不要总熬夜，知道了吗？”

“知道了。”随渝乖巧点头。

再经过了再三保证后，随渝顺利从校医院脱身。这次，他不敢再返回人多口杂的图书馆了，转而前往宿舍,爬上上铺,将小围帘拉起来,塑造了一个小小的半封闭空间后,才打开《调查员之书》。

和上个模组一样,手写字将随渝的模组经历完整地拓印下来。

“……在流星的光热中，融烛主教的复活计划彻底失败。他最后残留下来的心脏也被彻底烧成灰烬,再也不复存在。”

↑这是这个模组经历描述的最后一句话。

但这不是随渝想看的。

随渝将“流星砸脸”的段落又一字一句地看了一遍,仍然没找到他想重温的细节。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他脑海里冒出来,是星空特有的清澈明朗少年音：“你在找什么？”

“……没什么。”随渝做贼心虚地合拢了书。

毕竟，随渝自己也无法确定，他在被弹出模组的一瞬间所看到的人影，到底是真实存在还是他自己一时眼花——就在流星“拥抱”的一瞬间,视野一片纯白,偏偏在朦胧的光影里出现了一个白袍青年,长袍上印着ef两个字母，他转过头，将目光投向随渝。

在那瞬间,他看清楚了对方的脸。

随渝猛然一惊。

然而在脱离了模组之后，原本还算清楚的记忆飞快地变模糊，就好像人从梦境中脱离，只能记得一些细小的片段，很快，这些片段也开始破碎成更小的尘埃，最后消失不见。

所以……

可能真的是幻觉吧。

“你来的有点迟啊。”随渝转开话题，“……格兰医生死了吗？”

“嗯，刚刚处理了一点小事。”

星空轻描淡写地掠过了“自己白嫖了黑洞之后还将他拖进了异空间暴打一顿，触手和肉翅齐飞，眼珠和血肠共舞”的事实，回答随渝的问题，“死了，撕卡了。”

随渝摊开《调查员之书》，翻到了人设卡的页面，格兰·阿多米安的卡果然已经消失不见，只有老曹仍处于原本的卡槽里，神色冷淡地注视着随渝。他脱掉了病友服，换上了一件很清爽的休闲圆领衫。

格兰船医没能活下来。

但这个结局也不算意外，随渝能通过虚化避开宇宙真空和射线带来的伤害，但虚化是要耗“蓝”的，而且，虚化也并非人设卡自带的能力，一旦调查员离开模组，这张人设卡立刻就会被打回原形。

星空时刻关注着随渝的状态：“你很难过？”

随渝摇摇头。

他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也对这张卡没什么感情寄托，只是对撕卡的感觉有些新奇，仅此而已——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格兰·阿多米安这张卡没撕，随渝可能以后也不会再用了。

就在这时，星空说：“挺遗憾的，这次模组扔了两个魅惑大成功，如果能顺利保留这张卡，魅惑数值会大幅增长的。”

随渝：“……”

别说了。

他感觉自己的节操正岌岌可危。

“还有一件事就是，毛巾一直试图加你好友，但你没有通过，所以她委托我过来问问情况……你不想加毛巾好友吗？”

“好友？怎么加？”随渝一脸困惑。

星空：“……”

他绝对是打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