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军中上上下下的将士对于天铭泱的认知,出奇的一致。

如此景况,持续了三日。

三日之内,天铭泱的房间将军将领,进出不断。或是商议战事,或是谏言,又或是因着这位娇贵的殿下又不知对那里不满,招来下属刁难……

但是,不论谁来,看到的不是这位殿下和近侍衣衫不整地滚在床上,便是这位殿下饮酒作乐,一副登徒子的浪荡之相……

时至第三日晚,天铭泱斜倚卧榻,衣襟凌乱,啪的一声折断一根竹筷,一长一短的两根攥在手里,看不出长短,笑眯眯地看着重峦翎鸢二人:“这次轮到小鸟儿先挑了,抽到短筷的人,今夜侍寝,另一个,就只得出去吹一夜凉风了!”

“不用挑了,我出去。”翎鸢冷着脸转身就要走。

“小鸟儿!你就这么喜欢吹那寒风?”天铭泱挑眉道:“我说十四你都连续侍寝两天了,怎么忍心让小鸟儿再在外面受冻?”说着,起身走到翎鸢身前,凑过去,极为亲昵道:“十四你不心疼,我也是要心软了……”

啪啪——

两根筷子扔到地上,天铭泱揽过翎鸢的腰,也不管人家情不情愿:“我决定了,今夜十四去吹冷风,小鸟儿留下来陪我!”

“谁……”

翎鸢开口欲言,被天铭泱忽而按住嘴唇,正愣着,天铭泱斜睨了一眼重峦:“十四这么好的内力,每晚都用来把长筷化短一截也未免太过浪费了,今夜,十四要留着内力,用在正道上!”说着,朝着重峦一笑,无声做了个口型:“放心,小鸟儿我不吃,容易噎着!”

砰——

本以为那个木头会脸红的,谁料口型还没看完,就是利索地一个转身,摔门而去。天铭泱摇摇头,扭过脸来,便是被翎鸢甩开,对方极冷的声音传来:“殿下也该适可而止了。”

天铭泱没理会,径自走到书桌前,展开宣纸:“来,给我磨墨。”

见翎鸢站着不动,天铭泱勾起唇,又是补充一句:“你过来,我便告诉你,我这三日,到底在发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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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雾浓云,重云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