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对方黝黑的双眼，一号想起了那天对方歇斯底里的痛苦与挣扎。他不知道让对方如此痛苦的，到底是那不断来临的频繁生育本身，还是来自于他最信任的人的背叛。

只是无论是哪一样，都是他带给他的。

他缓缓屈膝，伏低身体，让自己能与对方平视，减少带给他的压迫感。随后他终于开口说道：“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他不知道，如果他早知道这样的事情，会带给对方如此巨大的痛苦，自己是否依旧会像之前那样做下这个决定。

可他知道，如今在这一切发生之后，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将这个计划继续执行下去。

可是有些东西已经被他打得支离破碎，可能永远都没有办法恢复了。

在一号出去以后，许褚静静坐了一会儿。想到对方之前所说的那句话，许褚最终还是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一号始终不愿意告诉他这么做的原因，不过他多少总能猜出个一二来。

一号现在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有时候他都不知道对方在思考些什么。可是一号始终是一号，他想他终归不会真正做出伤害他的事情来。

只是在这件事情上，他所使用的方式，实在是他不能接受的。

不过之前一号的姿态，许褚看得出来，他其实是来道歉并且求和的。可是无论是哪一样，他都似乎非常不擅长。

不过也是，许褚一边想着，一边脸上却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他从来没有教过他这些，他又怎么能学会呢？

孩子会犯错，总归都是父母没教好。是他在很多地方都疏漏了，才会养成了一号这样的性格，以及为人处事的方式。

两人经历了这么多，他几乎真的是把一号当做自己半个孩子来看待的。这段时间，他骂也骂了，打也打了，该发的脾气也都发了。

事到如今，他也不可能真的一直生一号的气。

只是这孩子，怎么就能这么让他不省心？